黄莆华睿飞快瞄了一眼自己儿子的神情,心中有数,又继续说道——
“咱们父子俩这些年是怎么一步步艰辛走来的……其中苦楚只有咱俩人自己知道,因为咱们父子携有御灵兽,不得不留在京城灵兽斗场供人取乐,而咱们的族人早早就被流放到了北冥苦楚之地,三年之内,你的三个弟弟因为受不了那边的严酷劳役,相继过失……人生最悲怆之时,不过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而因为咱们奴婢的身份,为父连同送你弟弟最后一程的机会都没有……你可知道为父是怎样的心情吗?”
听到这,黄莆东泽别过头,哽咽了两声,拂袖擦泪,却不想让自己父亲看到自己这样的一面。
而此时,那黄莆华睿毫不掩饰自己的痛苦情绪,悲痛时泪如雨下。
“也是在第三年来,你三弟北泽趋势噩耗传到咱们父子这里来时,你突然变得懂事,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怨天尤人,讲不通道理……东泽……为父知道,你是心疼为父,也是为自己家弟弟过世而感到难过……家族人丁凋零,眼下我四个儿子,就剩下东泽你一个人了,你就是为父最后的希望和依靠了,为父守不住那远在天边的儿子们,可是东泽你啊……为父就是拼上自己的老命,也要守住咱们黄莆家最后一丝香火!”
听到这里,黄莆东泽缓缓回过头来,他抬眼而望,满眼的红肿,这一刻他释怀了,父亲所做的一切,再让自己如何别扭的情绪,现在在父爱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父亲……别说了,这些……孩儿都懂……”
而此刻,黄莆华睿已经说到了情绪高涨时,这个时候让他戛然而止,偃旗息鼓又怎么可能呢?
“不!让为父说下去,这些年忍着熬着的人何止又只有东泽你呢?为父有多少的痛都只能压在心里,默默承受……为父怕你知道太多事,冲动冒失,咱们势单力薄、人微言轻,你的一个冲动,没有人可以为你兜底……为父要求的不多,只希望你能够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只有活着尚有一丝希望……为父装病装可怜,受尽欺辱,为得不就是活着吗……”
黄莆东泽眉头拧紧,他没有在阻止自己父亲发泄情绪下去,因为他清楚这些年,他们父子过得又多难,谁还没有点怨气呢?
黄莆华睿越说越激动,月说那泪水哗哗之下,仿佛这些年自己受尽的委屈,在这一刻间完全爆发了。
“天道不公,这样欺辱我黄莆家,权族不义,尽是些过河拆桥的小人,既然他们对咱们黄莆家这么残忍,就不要怪咱们黄莆家的背叛!东泽,你可知道吗?你的机会来了,咱们黄莆家终于可以逆风翻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