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嵩嘲讽道:“我走之前,分明都为你想好了退路,你自可以去终南山找师父,也可以继续呆在白府,晋王殿下自会庇佑你。而且……”谢云嵩停顿了一下,又道:“而且白小姐一向‘诡计多端’,还会怕上京城的危险?”
这话说的白知愿一时有些接不上话,她讪笑道:“谢将军过奖了。”
谢云嵩:“……”
白知愿看着谢云嵩一噎,心情莫名好,她道:“谢将军,方才听天临说,你收到了上京的来信,不知道信中都说了什么?”
谢云嵩心道:天临的话太多了。
外面站着的天临打了个喷嚏,抬头看天,正值炎炎夏日,应该不是受寒了吧。
谢云嵩不理她,又开始当她不存在。
白知愿气急,这人,自己都已经道歉了,也已经如此低三下四的求他了,居然还这样的态度。
思及此,白知愿也不管谢云嵩作何反应,直接抽走他手里的信,一目十行看了起来。
谢云嵩眉心隐隐跳动,起身就要拿回信,白知愿看出他的意图,边跑边看完了这封信。
谢云嵩气急,一把拉住她,却不想用的劲太大,白知愿一下扑到他身上,下意识的白知愿牢牢抱住他的腰。
这姿势,白知愿心中涌上一股绝望,这下谢云嵩肯定恨死她了。她忙松手,谢云嵩一时没反应过来,白知愿重重的掉在了地上,她哀嚎一声,气道:“谢将军,好歹我也是一个女子,你……”
谢云嵩气笑,拿过信不再与她争辩。
白知愿从地上爬起来,又对着倒茶的谢云嵩道:“谢将军,方才的信是晋王殿下派人送来的吧。信中说道长乐公主因为上次的事,被送出宫门,去往普华寺。也是,一个残废又失身的公主,对皇室已无作用,只能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谢云嵩放下茶杯,道:“康定王已死,长乐也去了普华寺,上京只剩下燕王,白小姐又何必去北境受苦?”
“怎么会是受苦,这一月来,当然环境是不如上京,但我觉得很自由,是在上京没有的自由。在军营里,我不再是将军府的小姐,也不再是荣安县主,我只是我,我可以肆意笑,肆意跑,不再被礼节束缚,我觉得很快乐。这里没有上京的勾心斗角,步步为营,我过得简单而自由。”
谢云嵩听她说罢,有一瞬间的怔愣。半晌,他道:“今日还收到了你父亲的来信,你看看吧。”说着,递给白知愿一封信。
白知愿心怀忐忑,瞧了一眼谢云嵩,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遂硬着头皮拆开信,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