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的眼神中一丝波澜也没有,静静看着我,天黑下去,他的眼睛格外亮,里面有我的倒影。
他一只手搭在了我腰间,摸了摸我的手腕。
我有点痒,缩了下手,他忽然发力,箍紧我的手腕。
我直觉不对劲,立即撑着胳膊坐起来,俯看着他,“你怎么了?”
闷油瓶沉默了一下,接着道:“我认识他。”
我心中警觉,猛地咯噔了一下,“谁?”
闷油瓶不说话了,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很少会像这样主动告诉我们什么。我不由咽了下口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试探道:“该不会是老董从87界碑救回来的那个地质勘探员吧?”
他微微点了下头。我操,我大脑瞬间就宕机了。
什么意思,难道你小子以前也在国家队干过?
我立马撑起身子凑到他面前,盯紧他的眼睛,“什么时候,等等,我缓一下,你别告诉我,内蒙古723工程,你也参与过——你那时候不是在组织老九门盗墓么?”
闷油瓶拉了下我的胳膊,一把给我拽了过去圈在他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发,说道:“没有参与,是在70年初,我救了他。”
我整个人完全懵逼了,闷油瓶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也就是说,在他参与完史上最大盗墓活动失忆之后,在青海格尔木疗养院期间,他也有过数次行动,但那时他完全丢失记忆,他的自主行动权利应该也会受到控制。
我沉静一下,立即就明白过来,在闷油瓶消失踪迹的那二十年间,他很可能替“它”组织做过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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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件,也是最为保密的一件,就是前往内蒙一带搜寻当年723工程里的幸存人员。
我抬头用鼻尖去碰他的下巴,闷声道:“你救了他,又放走了他,他告诉了你什么信息么。”
闷油瓶蹭了蹭我的头发,“不记得了,我也是最近才想起来这个人。”
我叹了口气,在他胳臂里转了个身,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忘就忘了,走着走着就想起来了。”
“我依稀记得,最早见到干脸,也是因为他。”闷油瓶接着道,“我遗漏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能让闷油瓶用上极其两个字,我无法想象这件事该有多重要,但看到他眼中挣扎的神色,我于心不忍了,赶紧对他道:“想不起来就是不重要,你看你再失忆一次,忘得了我和胖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