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我,没有说话。
我愣了愣,忽然起了一身冷汗,猛地支起身子,就看到他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妈的,耍老子。我看了他一眼,他把我拉了回去。
“吴邪。”他突然郑重的叫我一声,我抬头看他,他嘴唇动了一下,“不会忘记你。”
顿了顿,他接着道:“其实你可以不来的。”
闷油瓶今晚的话似乎格外多,我歪头看他,挑眉道:“嫌我年纪大?”
男人四十正值壮年,我保证不拖后腿好么。
他看着我,眼神有些无奈,“不是这个意思。”
“你去过很多地方。”闷油瓶忽然握住我的手,语气很轻,我需要用力才能听清,“墨脱、尼泊尔、古潼京、长白山,这些地方你去的时候,我都不在。”接着他又补了一句,“以后,我都会在。”
我深叹了一口气,又不由有些好笑,原来会多想的人不只是我,金万堂的那些话,影响的也不只是我。
我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看着窗外的夜空,对他道:“知道么,据说这边迁徙过来的瑶族信奉的神就叫做密洛陀,在瑶语里,这是古老的母亲的意思。如果他们见到当年我们遇见的那玩意,恐怕信仰就要偏移了吧。”
说完,我撑起双臂看向闷油瓶,“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我的意思是,有些事,得亲身经历过,才知道结果。”
我把脸埋下去,低声道:“你没有害死我,从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我感到他的身子极轻微的颤抖了一下,接着抓住了我的手,“嗯”了一声。
“许个愿吧。”我看着窗外的星星,对他说道。
我闭上了眼睛,心里念着,希望如果我不在,他可以毫无阻碍地走向他的未来,走向他的时间里。
“好了。”闷油瓶碰了碰我。
我没有问他的愿望,他也没有问我。
我们不再说话,困意席卷,我进入了久违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