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语微垂了垂眸,默了一息,又重抬眸望着安瑾。
她的声音清楚而平静:“是我自己决定不改变婚期的,也是我说服我爹,决定了要如此行事。”
其实她早从认定自己要嫁给安瑾那天开始,就已是做好了准备。
她很清楚嫁给一个武将意味着什么,她知晓、但不惧。
她不惧,但……也依旧会担心。
婚期之事确不是她爹先提起的,这并非是虚言。
在来侯府之前,在从她爹那知晓、她爹和她的未婚夫要秘密南下,去暗查肃南道之事时,她很快便想到了此事、想得再清楚不过。
她不禁知道婚期不改对她爹和安瑾会有何益、也更明白于她自己,又有何弊端。
但那也不过是一场婚宴。
不过是旁人背后的耻笑两声。
若是能以此换来她爹和安瑾的平安、若能因此而有利与江山和百姓,她又如何不能与一只公鸡行对拜之礼!?
她很清楚在她自己的心中,究竟孰重、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