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看在眼中,微微勾唇,弯着身子带路。
影奴也跟在后面,一道去往仁心堂。
云开站在侍卫中间,森寒的冷意嵌在微挑的凤眸中,令人望之生畏。
*
遣走侍卫后,云开负手迈入仁心堂。
在她身后,反应过来的人群将仁心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堂内传来男子凄厉痛苦的声音,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要把满腔不忿都随着叫喊发泄出来。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疯狂发癫的声音伴随着瓷器落地的声音,响彻在每个人耳边。
屋子里有人惊呼,有人哭泣,有人劝阻,乱成一片。
周淮安懒懒的声音响起,“余三郎,受了伤就好好歇息,兴许还能养好,你这般动怒,仔细损了根本。”
“你...你,周淮安,你敢笑话我,你怎么敢?”男子声音气喘如牛。
云开立在门口,看到了与周淮安对话的人,那个她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投入地狱的余家三郎余天赐。
余天赐窝在医馆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面色惨白如纸,颤巍巍伸出手指着周淮安,眼中弥漫着深刻的恨意。
周淮安一脸莫名,“我笑话你?我笑话你什么?你朝我撒什么火?我莫名其妙被你的人拦下,带到此处,尚且没有生气,你倒耍起威风了。”
余天赐僵住,转头恶狠狠盯着青松。
青松吓得腿软,扑通跪倒,“郎君明鉴......”
话没说完,一盏热茶直击他的面门,青松被烫得皮开肉绽,惨叫一声,伏在地上,不住求饶,“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
周淮安虽不喜青松借刀杀人的小心思,却没想到余天赐出手这般狠辣,不适地拧起眉,错开眼不欲再看此二人。
谁知余天赐竟似疯了一般,又拿起茶壶,想摔掷出去,不过准头不够,砸在了周淮安脚边,茶水溅起,打湿了周淮安衣袍。
周淮安气极反笑,“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