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分别!”急匆匆赶来的长宁侯掀开珠帘,气得眉毛倒竖,脸上没有一点笑容,恶狠狠盯着余六娘,“你需记住,若你现在死了,你姨娘这辈子都别想得我余家供奉,还有那个崔卓,也别想活过明日。”
长宁侯说得又快又急,毫不掩饰心中恶意。
“你......”余六娘勉强撑着身子坐起,看向长宁侯的眼中满是失望和不敢置信。
“父亲,我母亲曾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为了三兄有个嫡出的身份,为着不受我外祖父牵连,硬要贬我母亲做妾,她认了、也忍了。她一生为你,只是没有生出儿子,只是不幸家族衰落,你便要如此待她吗?”余六娘泪流满面,哭诉心中不平。
抛弃发妻,贬妻为妾,如此下作之事被提起,长宁侯也能面不改色,他伸手指向余六娘,冷笑着开口:“害了她的是你,若你是个儿子,本侯何必贬她为妾?若你安安生生听我安排,本侯又何必迁她出祠堂?可你偏不争气,非要与我作对,抛弃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
“谁的荣华富贵?你的?还是三兄的?靠卖女儿得的荣华富贵,父亲享受起来竟不觉得脸红吗?”余六娘擦拭面颊上的泪水,仰起头,冷冷看向长宁侯。
为抬高儿子身份抛弃发妻,长宁侯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坚信,他这么做才是不辜负余家列祖列宗。
可余六娘后面的话踩了长宁侯痛处,他面上的从容褪去,眼睛瞪得极大,气急败坏扬起手,作势要打余六娘。
余六娘愈发梗着脖子,不避不让。
巴掌最终没有落到余六娘脸上,不是因为长宁侯软了心肠,而是因为在他动手的那一刻,有道黑色身影不知从哪里窜出,扼住了他的手腕,让他再不能动分毫。
“侯爷三思,六娘身子金贵,您若打伤了她,那位贵人不会放过您的。”
女子声音极冷,好似蕴着千年寒冰,微微上挑的眼睛以及眼中的轻蔑给人带来极大压迫感。
她像草原上奔驰的猎豹,优雅又危险。
长宁侯知晓她的身份,听到她的话,心中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