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人大多从这里出海,李儒看到阿鱼已经上了船,忙大声喊道:“哪个是阿鱼?阿鱼在哪儿?”
船上的阿鱼听到声音,循着声音看去。
李儒镇日在县城书院读书,逢年过节也不怎么回三水村,村子里只有些老人还认识他,能跟着出海的大多是青壮年,瞧他是个生面孔,不由出声赶他离开。
“阿鱼,阿水出事了!他受了重伤,你再不去见他一面,就见不着了!”李儒一边躲,一边冲着阿鱼所在的方向喊。
听到这话,阿鱼顾不得其他,下了船往李儒这边跑。
她跑得很快,好不容易控制自己停下步子,气喘地根本说不出话。
她用手捂住胸口,不断给自己顺气。
“我就是阿鱼,你...你说阿水怎么了?”
李儒佯装吃惊,“你就是阿鱼!”
“你快跟我走吧,阿水在街上被歹人砍伤,危在旦夕,他怕自己撑不住,想见你最后一面。”他一把拉住阿鱼的衣袖,声音很焦急,仿佛真有这件事。
阿鱼面色难看得紧,心神不宁间,倒真被他拉着走出几步。
不等李儒高兴,她又猛然甩开李儒的手,站在原地,冷冷看着他,质问道:“你又是谁?阿水受伤,你来报什么信儿?为什么不是县衙里的官差来送信?”
她的眼神太吓人,李儒呆了一瞬,想起李寡妇的嘱托,做不悦状,回道:“你这小娘子,我好心好意来给你送信,你倒质问气我来。罢了罢了,你且听好了,我乃名山书院学子,外出采买东西,恰好碰到了歹人行凶的过程。按理说是该官差给你送消息,但他们还有公务在身,无暇送信。那个阿水伤的很重,呢喃着要见你,我不忍他愿望落空,才好心主动替他送信。”
他解释了一通,甩甩衣袖,负过身去,“你若信就跟我走,不信就在这儿等着。且看看他今日回不回得来。”
老半天没听见阿鱼的声音,李儒以为她还是不信,正要找补,便听见身后响起阿鱼的声音。
“郎君莫怪,是我说错话了,多谢郎君好心送信。”
李儒回过头,发现阿鱼对他弯腰鞠了一躬,大麻花辫垂在肩上,脖颈线条优美,白皙修长,身段窈窕,不由愣了神。
直到阿鱼抬头看他,他才惊醒,故意咳嗽一声,“你知道错就好,我也不欲和你一个小娘子计较,且随我走吧。”
阿鱼直起身子,“多谢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