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他在害怕口中的人离开。
成内侍只感觉心都要碎了,他家殿下怎么总难称心如意?以前只有贵妃娘娘一个执念和软肋,现在又要加上一个。
成内侍眼看着殿下一边呼唤月娘子的名字,一边伸出手环抱住月娘子的腰,依赖又亲密地抱着她,好像抱着自己的所有。
可那月娘子却不为所动,成内侍心里着急,也有些埋怨,就不能伸手抱抱我家殿下吗?
念头刚起,成内侍便看着刚刚还被他埋怨的月娘子回抱住了自家殿下,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像同根相生的连理枝。
成内侍看着眼前的画面,忽然理解了殿下的选择,如果这就是殿下汲汲以求的幸福,哪怕是场骗局,殿下应该也不舍得放手。
“阿月,阿月......”裴安白用尽全力抱住云开,好像要把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云开伸手抚摸他的脊背,“殿下,我在。”
得到回应后,裴安白双手越发用力,他的身体又很烫,云开觉得自己抱着一个粘着强力胶的大火炉,热得全身发汗,却挣脱不得。
不对,好像不是全身都热,最起码脖子是不热的,甚至有点微微发凉。
仅有的一点凉意支撑着云开的意识,让她没有迷失在剧烈的干渴中。
足足过了一刻钟,裴安白才从即将失去月见的恐惧中挣脱,他恢复清明,理智渐渐回笼,觉察到自己正抱着月见,他有些尴尬,轻轻放开了她。
“是我失态了。”裴安白抿唇看向云开。
“无妨的。”云开摇了摇头,她拉过裴安白的手臂仔细查看,而后看向裴安白,“可以开始排毒了。”
裴安白颔首,“好。”
云开取出银针,掀开裴安白的衣袖,对准穴位快速扎下去,动作利落干脆。
裴安白面上没有变化,手臂上却有青筋暴起,青色血管渐渐变红,显然不好受。
可云开没时间安抚他,她看准时机,用锋利的刀划破裴安白的五指指腹,红中带黑的毒血从伤口处涌出。
血液渗出得很慢,每流出一滴,裴安白经受的痛苦就会加重一分,不多时,他的额头已经布满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