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犹似一阵风,时而和煦时而狂暴,涌进脑海会生出许多感悟。
祝夏不困于过去,更不纠结。
人脑在某些时刻,总是容易出现幻觉。
就像她偶尔会感觉有人在看着她,可环顾一圈,毫无发现。
港城的街巷,雨丝细密,霓虹灯闪烁,红色出租车在雨中穿梭,那一抹亮色,就像是电影里的经典镜头。
叮叮车慢悠悠地驶过,雨滴打在车窗上,落在中环圣母玫瑰堂午夜发柔光的十字架上,飘在尖沙咀银白色天星小轮上……模糊了世界,却也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祝夏手托着腮,举目眺望窗外。
高楼入云,天色铅灰,港城的雨跟英国很像,阴雾细雨中似乎只剩灰色和红色,城市熙熙攘攘却也安静。
“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林嘉月举起酒杯,“兜兜转转,我们搞事业铁三角还是在同一个城市了。来,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祝大家前途无量。”祝夏举杯说。
“你们是我的大佬,叫我打哪个我就哪个。”李柏泽用粤语讲了句古惑仔台词。
祝夏和林嘉月笑弯了眼。
三人碰杯,玻璃碰撞,漾起波澜的酒液被送进胃里,快意自此蔓延开来,
“Sumer和你那位家属怎么样了?”林嘉月随口问道。
祝夏想了两秒,缓声说:“双方家长见面了,婚期定在6月21日。”
“这么晚吗?距离6月还有好长时间。”林嘉月拿刀叉边切牛排,边追问,“谁选的黄道吉日?”
“我选的。”祝夏说,“结婚又不是投胎,不用操之过急。”
顿了顿,她继续道:“到时候给你们婚帖,可都要来啊。”
“肯定的!”林嘉月和李柏泽同时道。
说来,关于婚礼,祝夏就定了个婚期,剩下的都是贺连洲负责。
落了个清闲自在,她求之不得。
祝夏想起,结婚纪念日和她的生日在同一天。起初,贺连洲是不同意的,但是她说:“同一天发生了两件好事。概率这么低的事情落在你身上,贺先生,你就乐吧。”
闻言,他的唇角上扬,贴在她耳边说:“你还真是……能给我带来好运。”
说曹操,曹操到。
搁在餐桌上的手机亮起来,来电显示正是那位贺先生。
“我接个电话。”祝夏用热毛巾擦拭十指,拿起手机,跟林嘉月和李柏泽示意了下。
林嘉月和李柏泽点头,让她随意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