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轻易给出的关怀,能让他这些年的怨恨就此消除吗?”
宫玉暖突然轻笑一声,“是个人都不会轻易如此吧?似乎是死局呢。”
317被她这样一说,似乎觉得确实这样,还没想出办法,就听到宫玉暖话锋一转,完全没了先前的沮丧。
“不过没关系,上天入地就我这么一个宫玉暖,我一定可以!”
317愣了愣,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吹牛,可他偏偏对她有了信心,“上天入地也就一个褚良生。”
宫玉暖眯着眼开怀大笑起来,“是啊,全世界就一个我,一个你,一个他,所以尽管失败了也没什么关系。”
317一阵沉默,似乎有些道理,没人希望消失,世界这么大,可偏偏到处都是独一无二。
“感情本就无解,褚良生的一生都很苦,我从不觉得一个人应该原谅那些痛苦,但是我想看看,他对这个世界有多少爱。所以,我会好好去帮他,但不是因为任务,而是我想看看一个人能否有重生。”
317觉得自己似乎低估了自己这位宿主,怪不得主神当初指定要求她,她好像有很多爱。
“当然,我也没有伟大到不顾一切,我只做我能做的。不过听闻主神温和有礼,想必他的碎片也是吧?”
宫玉暖卑劣地想探探317的口风,可还不等317回答,绿竹就提着食盒进来了,“公主,这是您要的小食。”
小主,
宫玉暖伸手接过,“谢谢小绿竹,接下来你就不用跟着我啦,先回去睡觉吧。”
绿竹斟酌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是,公主。”
宫玉暖看着手上的食盒叹了口气,“走吧背锅侠,我们一起去道个歉。”
宫玉暖走到褚良生门外,透过窗户纸只能看到一盏微弱的烛光,深呼吸了一下,抬起手轻叩了一下门。
“褚良生,是我,我方便进来吗?”
门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宫玉暖有些尴尬。
“我就想给你送些吃的而已。”
门内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嗤笑,微弱但是真真切切地落进了宫玉暖的耳朵。
“这是公主的浮玉阁,公主想进便进,何必问奴?”
奴?堂堂一国皇子,竟自称为奴?
宫玉暖终是没说什么,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眼前的光景却让她愣了一番。
浮玉阁如此富丽堂皇,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破烂地方,到处都是老旧又不齐全的家具,只有一盏微弱的烛光,仿佛马上就要烧完。
眼前人还是美丽易碎,无力地歇在榻上,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衣服还是昨日的衣服。
宫玉暖心下一惊,将食盒放在桌上,去到褚良生面前蹲下。
“怎么样了?医师有来给你看过吗?”
褚良生意味不明地看着眼前人,美丽的脸上挂着一双如此清澈的眼睛,皮肉之下却是肮脏的内心,真让人恶心的关怀。
褚良生拢了拢身上的袍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嘲弄地开口:“公主怎么蹲在地上?还是公主现在就等不及与我行那秽乱之事?奴身上污血,恐弄脏公主,若公主执意,奴身有残缺,恐怕得公主自便了。”
宫玉暖被他说的格外地心虚,虽然不是她干的,但这名号已经安在她身上了,何况褚良生眼睛里面是凌冽的杀意。
“是哪个混账安排你住这样的地方的?连身上的衣袍也不给你换?”
宫玉暖义愤填膺地说,等她缓缓对上褚良生的眸子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就是那个混账。
“我真不知道他们会给你安排这样的地方,你信吗?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么破呀。”
宫玉暖声音越来越小,到后来底气不足,头都埋了下去。
“那医师总来看过吧?”虽然他身上的衣袍没有换下,也没有包扎痕迹。
好吧,这样看来,确实也自欺欺人不了。
宫玉暖有些尴尬,头都抬不起来,太打脸了!为了转移转移注意力,便蹑手蹑脚地走到桌边拿起食盒,又蹑手蹑脚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