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暖端起一碗粥送到褚良生面前,脸上带了些歉意,“是我考虑不周,你先吃着,我叫医师过来给你看看,好吗?”
褚良生眼神里带着探究,在视线相碰的那一秒似乎想通了什么,“北岳国都喜欢养肥了猎物再杀吗?”
宫玉暖眼角一抽,至于把她想这么坏吗?不过确实应该。
“要我喂你吗?”
褚良生听了这话伸手接过,似乎听到宫玉暖要喂他,比杀了他还难受。
宫玉暖见他接过才放心叫人去找了医师,只是一转身又看见那碗粥原封不动地放在床边。
宫玉暖很是头疼,又递了杯水过去,“喝点水润润嗓子吧,你现在这么虚弱,喝点水儿总会好些。”
褚良生不为所动,宫玉暖干脆一鼓作气捏住褚良生的脸颊,给他喂了进去。
褚良生被她弄得猝不及防,一脸怨恨地看着她,宫玉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摩挲了下手指,褚良生的脸真的好凉。
“没办法,你嘴唇都裂开了,再不喝点儿水我怕你还没病死就先渴死了。不过你的脸真的好软哦。”
宫玉暖说完还眨了眨眼睛,像是在调戏良家妇女一般。褚良生被她气得涨红了脸,忍不住地咳嗽。
宫玉暖见状赶忙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别气别气,我是夸你呢,你别气坏了身子啊,我的错我的错。”
褚良生咳得眼睛都弥漫上了水汽,显得更加破碎,狠狠地看着宫玉暖,几乎是咬着牙齿蹦了两个字。
“轻浮!”
宫玉暖顺着他的话点头,“是是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生气了哦。”
于是医师一进门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金枝玉叶的公主一脸忧愁地帮着那位落魄皇子顺气,还好声好气地哄着,好似那位满身染血的断腿皇子才是主子一般。
宫玉暖赶忙给医师腾了地方,“齐太医,劳烦你帮他处理处理伤口。”
劳烦?这是那个残暴不仁的公主说得出的话吗?齐太医不可置信地看了宫玉暖一眼。
宫玉暖回看回去,“我脸上有东西吗?发什么愣?”
齐太医立马跪下,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不敢,臣不敢,求公主饶命!”
宫玉暖发誓,天地良心,她这句话纯纯是个问句,看来这宫玉暖的威力也太大了,都到这种程度了。
宫玉暖揉了揉太阳穴,“起来吧,快好好帮他包扎一下。”说完抬脚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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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太医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角沁出的汗,修整了一会儿才帮褚良生处理起来。
“请帮…”宫玉暖刚说两个字,又想到刚刚齐太医的表现叹了口气,只能转了个语气。
“去拿几盏灯来。”宫玉暖看向门外的侍卫,说完又转身回去。
“怎么样了?”宫玉暖看着脸色惨白的褚良生,心都揪了一下,真可怜啊。
“回公主,褚…公子伤得太重,若要下地走路至少得好生将养一个月。而且身上伤痕太多,得即时涂药,若伤口再恶化,恐怕伤及根本。”
齐太医头埋得极低,宫玉暖听得眉头紧锁,“这么严重,那你去开些药,每日帮他来换换药,如何?”
“臣遵命!”齐太医哆哆嗦嗦地磕了头,似乎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那你先帮他包扎一下,包扎完直接出来就行。”宫玉暖看着侍卫把灯放在桌上后,自觉走出房门。
过了很久,宫玉暖揉了揉站酸的双腿,齐太医才推门出来,毕恭毕敬地站在宫玉暖面前。
“公主,臣已经帮褚公子上好药了。”
宫玉暖点了点头,尽量表现得冷漠,“他毕竟是一国皇子,以后称他为褚七皇子便好。他可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齐太医以为公主对他只是一时兴起的消遣,所以一直没敢称呼他为皇子,没想到公主却主动提了。
“是。褚七皇子伤口不可沾水,只可擦拭没伤的地方。饮食需清淡,如果可以,多见见光也是好的。”
宫玉暖点了点头,递了一盒金子过去,“这段时间需要劳烦你了。”说完还不等齐太医谢恩,又拿着一身崭新的衣袍重新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