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武松病了,一行人行得不快。估摸孟州府海捕文书已遍及附近州县,眼见路过一处州府,孙秀先使个伙计去城门处打探,其余人在城外林子歇息。
没多时,伙计回来,报说已有官府榜文出了三千贯赏钱缉捕武松,榜文上写了武松乡贯、年甲、貌相、模样,画影图形。
孙秀对武松道:“若不乔装打扮,再行不得。你脸上两行金印,走到前路,须赖不过,定叫官府捉了。”
武松道:“脸上贴了两个膏药便是。我这一副病相,正合适贴膏药。”
孙秀笑道:“天下只有你乖,说这痴话,这个如何瞒得过做公的?之前有个头陀,和张青一起打劫,被我和鲁大哥杀了,留得他一个铁头箍,一身僧衣,一本度牒,一串一百单八颗人顶骨数珠,一个沙鱼皮鞘子,插着两把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你把头发剪了,带上头箍,做个行者,正好遮得额上金印,又有那本度牒做护身符。那个和尚年甲貌相,又和二郎差不多,若是官府路上来查,你只管应了他的名字。”
武松道:“这个也使得,只怕我不像出家人模样。”
孙秀道:“我早就收拾出来,且与你扮一扮看。”孙秀从马车上取下一个包裹来,武松穿了僧衣,解开头发,将界箍儿箍起,挂着数珠。
孙秀看了,喝彩道:“好似前生注定!”
武松苦笑道:“我杀了那么多人,没料到还能做得个行者。秀娘,与我剪了头发罢。”
“你当真要剪?”
“当真。”
当下孙秀取出剪刀,把武松前后头发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