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衣上云忽乍出的这句,仿佛晴天霹雳一般,衣上坤顿时惊呆在原地。
半晌后,方才回过神来,却依旧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遂再次朝其确认:“你在胡说些什么?”
不及衣上云开口,衣上坤似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将她赶快扶起来,着急地开始打量起她的周身。
关切地问:“你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伤在哪里?快告诉为父!”
“不是的,父亲,我没有生病,亦没有受伤。我很好,您不要担心。”
衣上云此时心情复杂,然更没有许多时间同他解释。
她知道自己在外面多呆一秒,便就多一分危险。
更何况,这次除了自己和拓跋宏之外,还多了一个丁香,她自是不能连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再加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夜她的心慌得实在是厉害,总感觉要出什么大事?
于是打算长话短说:“父亲,请恕女儿不孝。我知道,自己明明还活着,却要父亲为我办葬礼,这件事情听起来很是荒唐。但是,女儿也是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如果父亲不这么做,那府中上下很快便会飞来横祸,甚至还将累及秦王府。”
衣上坤从衣上云的眼神里,能明显的感觉到她此时心里的着急,可他的确不能理解,自是更难以接受。
只一个劲儿地追问:“你能不能告诉为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祸又从何来?”
一时间里,衣上坤竟自顾自地揣摩浮想联翩起来。
“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你到底得罪了谁?云儿,你不要怕,有为父在,为父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能护了你。再说,不还有秦王殿下吗!这些年,为父见殿下对你很是上心,想他亦一定能护住你的。”
看着衣上云始终吞吞吐吐,衣上坤早已焦急万分,遂扬声催促道:“到底是谁?你说话呀……”
终于,衣上云摇了摇头,再次缓缓开了口:“没有用的,这次,谁都护不了我!”
衣上坤顿厉声喝道:“到底是谁,竟胆敢连西秦秦王的王妃亦敢威胁?”
看到衣上坤俨然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衣上云默默低声地道:“是皇上!”
闻声,衣上坤惊谔地对视起她的眼睛,难以置信地道:“什么?皇上?”
对他言明一切,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衣上云想了想,便劝说其道:“不是女儿不愿告诉父亲,而是有些事,父亲知道的越少越好。”
“这一生,为父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显然他这一生,亦终究没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似亦无所惧怕了。
看到衣上坤是铁了心问她要一个答案,不达目的不罢休。
思虑片刻,索性,衣上云便避重就轻着说:“其实,这次就是皇上派去觻县的人将女儿带回宫的。”
闻此,衣上坤吃惊地道:“你说是……皇上派人将你带回来的?”
衣上云点了点头,徐徐说:“皇上已经知道了带领觻县百姓抵抗沙暴之人便就是女儿,虽然到目前为止,尚还无人知道女儿便就是秦王妃,但皇上正在派人调查,相信很快便会查明一切。如果一旦被皇上查到了女儿的身份,相信定是不会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