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渐渐散去,一群身材魁梧的大汉和几位江湖术士出现在视线中。
大汉们身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令人不禁对他们敬畏三分。
在这群人中,一个身着青袍、手持纸扇的中年男子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环顾四周,目光在谢家众人和陈玉楼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看了看附近几个坟头上的令牌。
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思索了一会,然后缓步走向坟头。
男子轻轻打开扇子,朝着坟头一扇,一支令牌立刻飞了起来,稳稳地落入他的手中。
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令牌,满意地点了点头。
“陆展博,你手中的是什么?”一个刚刚和他一同从迷雾中走出的壮汉好奇地问道。
“是不是什么好东西?”壮汉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青袍纸扇的陆展博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对,这是好东西,这可是卸岭的元鬼七杀令……”
话音未落,在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陆展博。
陆展博环视一圈,发现谢家的人虽然散坐在地,间隔并不远。
但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陈玉楼和谢杰气度不凡,至于谢顶亮,则与他同行的那班壮汉并无二致,是个典型的莽夫。
陈玉楼也注意到了陆展博的非同寻常,于是热情地邀请道:
“朋友,过来坐下休息一会吧?”
陆展博豪爽地一笑,应声道:
“好啊……”
他走过来,坐在了陈玉楼身边。
陈玉楼微笑着自我介绍:
“兄弟,我叫张元吉,是个医师,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
陆展博行了一个抱拳礼,答道:“陆展博,教书先生……”
这时,刚刚询问陆展博的壮汉跑过去拿起一个令牌,塞入腰间,然后走到陆展博身边坐下。
他向陈玉楼拱拱手,自豪地说:“希云,杀猪匠。”
陈玉楼看着这位壮汉,他比谢顶亮还要高一些,满脸横肉,目光凶悍,络腮胡须,身上穿着脏兮兮的囚服,手上还带着镣铐。
壮汉察觉到陈玉楼的目光,嘿嘿一笑,解释道:
“我是张坊镇的一个屠户,前段时间,一个车夫的老婆偷汉子,大家跑去偷看。后来,隔壁屠户告诉我,那是我婆娘。我气不过,拿着刀就砍了那偷人的王老五,提着他的头上了街。后来被判了死刑,不知怎地,就转到这个镇来了。”
壮汉说完,嘿嘿笑着扯了扯自己的囚服。陈玉楼听后,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壮汉身上的血腥气,绝对不止杀一个人,至少有十个八个。
与陆展博一同前来的一行人,站在不远处,目睹着陆展博和希云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神秘的宝物。
尽管这些死刑犯壮汉对“元鬼七杀令”的具体含义一头雾水,但“卸岭”这个名字,他们却是早有耳闻,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敬畏。
“如果不是张翠翠在场,那些黑衣人或许会向我们透露此行的真正目的。”一个壮汉低声咕哝着。
其中一位身上散发着浓重血腥气的壮汉,毫不犹豫地踏前一步,伸手抓起了坟头上的元鬼七杀令。
他的动作粗犷而迅速,仿佛担心宝物会突然消失一般。
然而,另一位身上没有血腥气的壮汉,却在接近坟头时突然停下脚步,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牢牢锁定。
就在这时,一位江湖术士缓缓走了过去。
他的步伐沉稳,目光凝重。就在他接近坟边的那一刻,那棵哈哈树上的花朵突然纷纷落下,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驱使。
花瓣轻轻飘落,覆盖在术士的身上,宛如一片片飘零的雪花。
术士的身体瞬间变得虚弱,他的精气神仿佛在瞬间被抽离,眼神变得空洞,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
“小心!”陈玉楼见状,立刻提高了警惕,他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锐利,扫向坟头的方向。
突然,一阵少女的清脆笑声从坟头那边传来,那笑声中带着一丝诡异的欢快,仿佛在嘲笑着众人的无力和迷茫。
这笑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脊背发凉,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真是美味啊……”
迷雾缓缓地向着花丛聚拢,最终凝聚成一个约莫13岁的小女孩。
她的眼睛明亮如星,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
小女孩环顾四周,看着那些面面相觑的人们,她开口说道:
“你们是想要这些令牌吗?那么,你们就必须陪我玩耍……”
然而,众人并没有回应她的话,反而带着几分忌惮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这位小女孩。她的模样,显然是传说中的哈哈树娘。
“你们害怕了吗?”
小女孩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我可是能够实现愿望的哈哈树娘哦。”
众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仍然没有人敢轻易开口。一个胆大的年轻人忍不住问道:
“你真的能实现愿望吗?”
小女孩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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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只要你们陪我玩得开心,我就能让你们得到想要的一切。”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紧张起来。
一个老者忍不住低声说道:
“这可是传说中的哈哈树娘,她的能力深不可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小女孩似乎并不在意周围的议论声,她轻轻地拍了拍手,四周的迷雾便再次涌动起来,仿佛听从了她的召唤,缓缓地编织成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她轻轻地转过头,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凝视着周围的众人:
“那么,有谁愿意第一个陪我玩耍呢?”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众人互相交换着疑惑的眼神,却没有人敢于率先回应。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群身穿黑衣的人缓缓走了过来,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原来,这些人正是负责押送死刑犯的队伍。
黑衣人首领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群,眉头微微皱起:
“这里怎么聚集了这么多人?”
他左右环顾,却并未发现熟悉的总把头和少把头,显然,这里的人群并不属于他们所熟悉的势力。
突然,一个顽皮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哈哈树娘用一根手指指向了黑衣人首领,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你……过来陪我玩怎么样?”
黑衣人首领突然感觉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他的脚步不稳,差点失去了平衡。
但他很快稳住了身形,强行驱逐了那股眩晕感。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怒喝一声,试图驱散周围的迷雾和眩晕感:
“大胆!竟敢戏弄我!”
就在黑衣人首领即将有所动作的瞬间,几批人马陆陆续续抵达了这个地方。
他们中有的是被押送的死刑犯,有的是神秘的江湖术士,而另一部分则是来自声名显赫的白家队伍。
白展元刚抵达现场,便立刻抱拳向谢杰打了个招呼:
“谢兄。”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亲切和尊重。
谢杰闻声起身,回以一礼,两人的眼神中交流着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然而,就在白展元准备开口说话之际,白家队伍中突然冲出几名高手,他们毫不犹豫地向黑衣人首领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这一举动显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现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与此同时,不仅是白家队伍,还有几名江湖术士和死刑犯也加入了战局。
那些死刑犯的出手极为狠辣,招数大开大合,毫无保留,一看就知道是修炼了横练功夫的硬汉。
而黑衣人首领也展现出了非凡的身手。他身形灵活,动作敏捷,每一次出手都准确无误,让人难以捉摸。
他的眼神冷厉,面无表情,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场突如其来的混战,让原本平静的现场变得混乱不堪。
人们或攻或守,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而谢杰和白展元则暂时退到了一旁,观察着战局,等待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陈玉楼紧紧地盯着哈哈树娘,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警惕。
此时,他手中紧握的元鬼七杀令成了烫手的山芋,他知道一旦使用,就会立刻暴露自己的身份,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