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大家……家……家家……好好好……好!”韩非站在讲台上,“吾吾吾……吾乃是……是是是……是……韩韩……韩韩韩……非!”
韩非有些不适,他不习惯,他还是更喜欢埋头着书。
他想将他的想法写下来给学子们看,可是嬴栎拿着他的书册叫他来讲课,否则书册就自己留着吧。
嬴栎的原话是:孔子之言现在多少人解释出多少意思?孔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讲出来,以后你的书也要被旁人胡乱释义,那你怎么办?从地底下爬出来骂人吗?那你还是自个留着吧。
韩非:……有道理,不想听,但是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听,那就去讲课吧。
考虑到韩非有些结巴,嬴栎便与韩非一起,替韩非镇着这些皮猴子。
此时,嬴栎肃着脸坐在讲台一侧,台下没有人敢笑出声,学守若是发起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嬴栎已经习惯了韩非的结巴,甚至还能跟韩非吵起来,就算结巴,话也总有说完的时候。
韩非已经入秦有些日子了,也被限制在学宫好些日子了,今日是韩非第一次给学子们授课。
下面坐着的,是已经傅籍了,通过考核便可假任的少年们,大抵十六七岁的样子。
“你慢慢讲,不着急,孩子们今日没有旁的课程。”嬴栎说道。
“爱臣太……太亲,必危……危其……身;人臣太……贵……贵,必易主主……主位……”韩非说得极慢,结巴也相对轻些。
少年们的目光悄然落在嬴栎身上。
韩夫子什么意思?说学守呢?
嬴栎充耳不闻,只要韩非不会长篇大论说存韩,她便不打算干涉韩非,正好也可趁此机会在课后考察一下孩子们的判断力,以及心思立场。
“……是故诸侯之博大,天子之害也;群臣之太富,君主之败也……”
“……”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太阳西斜,嬴栎出声道:“两刻钟收尾,我给他们布置课业。”
韩非顿了一下,继续讲。
“……明智的君主如此来防备意外。”
嬴栎轻轻敲击案几,“韩夫子是王上也很欣赏的人,今日是韩夫子第一次讲课,写一写你们听了韩夫子的课有什么收获,也说一说韩夫子的观点哪里有缺陷。”
少年们心里叫苦不迭。
“明日申时末我来收,我会看,还会挑一些拿给王上看。”
“走吧,韩夫子。”
韩非跟在嬴栎身后离开学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