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吴书原本已将人请来了,走到门口见下人都被赶到了屋外,里头还似有争执之声,便又将崔太医请到茶室稍坐。
此刻闻言不敢耽误,急忙又将人请过来。
冬日寒冷,屋中虽燃着炭火,却依旧凉意漫生,崔太医额头渗出薄汗,他探着承砚的脉象,眉头紧锁,心中忍不住埋怨起来。
自己好不容易稳住大公子的病情,方才都委婉提醒过徐夫人了,公子现在的身子哪里经得住争吵动气啊!
如今这一遭,此前所有的功夫算是全白费了,作为一个医者,叫他如何不气恼,可偏生徐巍的身份地位在这摆着,他也不敢指责,只得道:“徐大人,大公子的病情可再经不起任何刺激了,若是心绪不宁,再动气或是多思多虑,恐怕就要坏事了。”
秦桑榆闻言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徐巍赶忙扶她坐下,才对崔太医拱手道:“有劳太医,需要什么您尽管说,只要能治好我儿病症,旁的您无需顾虑。”
秦桑榆勉强稳住心神,才发现晚晴跌坐在地上,浑身发抖,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眼神空洞,面色苍白的吓人。
儿子吐血昏厥,女儿又成了这般模样,秦桑榆只觉天都要塌了,她赶忙上前将女儿揽进怀中,焦急地抚着她的脸,哭喊道:“晚晴!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阿娘啊晚晴!你看看阿娘!”
徐巍此时也发现了女儿的异常,急忙拉过崔太医,吩咐碧玉几人:“快将姑娘扶起来!快!”
秦桑榆浑身发软,双手一个劲儿地抖,根本使不上力,眼瞧着碧玉碧月两姐妹将晚晴扶到竹榻上,才靠着周嬷嬷支撑着,勉强挪到边上坐下。
崔太医只觉整个脑瓜子嗡嗡响着,他一壁为晚晴诊脉,一壁瞧着她的脸色,心不断往下沉。
“这……唉!”
他重重叹息一声,随即对一旁提着药箱的医官挥了挥手,后者会意,立刻上前将箱子打开,崔太医取来银针过火,在晚晴手臂上几处穴位下针,而后又取出一个白色陶罐,从中捻出一颗丸药,递给碧玉。
“倒些温水,让姑娘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