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罐子递给一旁的碧月,道:“此药白日里隔三个时辰服一丸,切记。”
秦桑榆眼见晚晴似乎清醒了一些,急忙问道:“太医,晚晴到底是怎么了?平日里便是伤心也从未如此过!”
崔太医面色凝重:“徐夫人,二姑娘与大公子病症相似,皆是郁结于心许久,只是公子原本就有体弱之症,所以格外严重些,二姑娘虽平日瞧着不显,可方才急火攻心,又兼之受了惊吓,才会如此,下官已用药稳住姑娘神智,二位,万不能再起事端,否则下官也无能为力了。”
崔太医说罢,借口要去为承砚配药,匆匆出了快雪阁大门。
晚晴倚在竹榻上,双眼直直地看着承砚,不哭也不说话,面上甚至不见一丝情绪,毫无生气。
秦桑榆见此情景,擦干眼泪,稳了稳心绪,吩咐碧玉几人照看好晚晴与承砚,便拉着徐巍出了门。
徐巍眼见事情闹到这般田地,也是忧心,可更多的还是无奈。
二人行至连廊处,秦桑榆才松开手,沉声道:“夫君,我知你担忧什么,我今日便问你一句,在你心中,是承砚与晚晴的性命重要,还是你所谓承砚的仕途重要?”
徐巍背着手,长叹一声:“夫人!你我夫妻多年,何以还要这样问?如今我心中作何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圣旨已下,咱们再如何,也没有办法了!”
他说的这些秦桑榆岂会不知,她如今只是后悔,后悔当初认同了徐巍的担忧,虽然她心中亦是清楚那些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那之前呢?我早就与你说过,承砚与晚晴成婚最好,偏你生怕流言蜚语影响了你的仕途,圣旨降下之前,若非你一意孤行,事情又怎会闹到这般地步,承砚又怎会吐血昏厥!”
作为妻子,她能理解丈夫的担忧,也知道徐巍口中的流言,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所以之前她才会同意为孩子另行相看。
可作为一个母亲,眼见女儿受此苦楚,如何还能保持理智清醒,她再顾不得什么流言不流言的,一心只想让两个孩子能康健平安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