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看他那虚弱的样子,也做不到把他丢在医院里不管,在和他隔了一个位置的座椅上坐下来,淡淡说:“我等你打完针再走吧。”
他没再说话,整个过程中都沉默得不像话。
只有在快要滴完的时候,为难地看了温黎一眼,扶着墙站起来,自己举着吊瓶要往外走。
温黎忙跟上他,作势要把吊瓶接过来:“你要干嘛去?还打针呢。”
“去洗手间。”
霍远琛说着,目光淡淡地看着她,在看到她把手缩了回去后,勉强扯了下唇角,自嘲说,“你不会陪我去的,对吧。”
温黎转身往回走。走了两步又不放心地回头看,正好看到霍远琛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脚继续脚步虚浮地往前走。
她在这时候,特别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够狠心。看他那么狼狈,她还是没能抵抗住心里的愧疚,走过去,扶住了他。
“我只扶你到洗手间门口,里面靠你自己来。”她没什么语气地说,尽量想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无情一些。
霍远琛“嗯”了一声,身体朝她靠过来,又怕压到她,大部分的重量还在自己身上。
医院的公共洗手间其实不怎么讲究,尤其是男洗手间,门都不关的。温黎站在门口,能听见他在里面的动静。虽然声音不算大,但因为知道是在做什么,脑补过后,那声音就显得清晰了。
她脸色微微有点红。毕竟是坦诚相见过很多次的男人,两人欢好的时候,他不止一次地握着她的手,让她一点一点丈量他那里的尺寸。
光是想到这一点,她的脸颊就更红了。
霍远琛从洗手间里出来,奇怪地看了看温黎:“你脸怎么了?着凉了?”
温黎说“没事”,从他手里接过吊瓶,好让他去洗手。
回去的路上,她想找点什么话题,好驱赶心里不合时宜的想法。随口问了句:“学校现在不是已经放假了吗?你怎么会这么忙,连吃饭都顾不上?”
霍远琛淡淡说:“没什么胃口。”
“那睡觉呢?忙到连睡觉也没时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