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看着眼前的儿子,不知他有何事找自己。
“那日银瓶落胎之事,是她自己的原因,你无须记挂心上。”魏书说道。
“父亲在说什么,她一个小奴儿,我为何要去记挂,且她来我院子,我院中之人总不好驱逐她,她倒是谨慎,连我院中一杯茶水也不饮,想不到她跟父亲后,变了许多,连自家人也提防。”魏泽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继续道,“不过也是,好不容易有个孩儿,小心些是应该的。”
魏书盯着魏泽看了一会儿,倏忽一笑:“什么小心不小心的,都是一家人,为父这辈子不指望别的,就盼着你好。”
魏泽拿茶盏的手一顿,从杯沿抬起眼,魏老爷见他看了过来,亦回看过去,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居然从魏泽的眼中看到了一晃而过的轻蔑,很快,茶烟障住了年轻男子的眼,魏书看不太清,再次展眼看去,那眸中只有恭敬与温和。
魏书认为刚才是错觉,是他看走了眼。
魏泽放下茶盏,平静说道:“京都那边又来信了,这次儿子无法再推,过两日就动身去京都,这么些年,得亏了父亲的贴心照顾。”
“你可想好了?去了京都,你就卷进了麻烦,前景无法预测,生死不可预料。”
“想好了。”魏泽淡淡道。
魏书长叹一口气:“到底还是不一样,血浓于水啊!”
男人说完,抬眼见魏泽无动于衷,看来是拿定了主意,换了语气:“也好,你去那边,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威福莫比。”
魏泽嘴角轻轻扬起,不打算再多说。
……
魏泽走得那日,天气正好,风和日丽,十几辆四轮马车,还另有一支护队随行。
“大哥,你去那边,时常给我信。”魏秋说道。
魏泽看了眼这个快和自己一般高的弟弟,又看了眼不远处正准备登车的禾草,继而将目光收回,重新看向魏秋。
“好,我在那边等你,等你们迁来京都。”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魏泽翻身上马,护卫前后护着马车,往京都方向行去。
老奴魏昌得了命令,之后他仍会投毒,只不过他投毒的对象换了一个人……
魏泽带着周氏和禾草去了京都,他的人生开始了截然不同的轨迹。禾草知道,纵使有一点点细小的改变,但大致的方向是不会变的。魏泽之后的路早已注定。
之后,魏家二房也迁来了京都。
年月不去细数,这个时候,魏泽已剿匪返京,免试拔擢,荣加官身,再之后更是青云直上。
禾草住进了京都魏府,和从前一样,魏泽成了武将,她是他的枕边人,一切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一样,其实不然。
从魏泽纳她为妾,直到现在,她还是完璧之身,魏泽根本没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