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让兴经社的几个人过来。”
王吒没有直接回应曾磊,其关于经世楼的扩建理由太过高大上,反驳他的辩解好像反驳一个时代。
经济学的快速普及,是王吒全力推广而成,也是兴经社成立并壮大的主因。
七年前,曾磊无心管理工坊,频繁提出各种政务策论,王吒没空跟他讨论,便赞助两万两银子,让其结合经济方面的书籍,做实地调查与研究。
两年后,又投了一万两银子,三万两银子造就了如今的兴经社。
经济学的风靡让几位穿越者都感到惊讶,古代人的思想不迂腐啊,蛮喜欢讨论治国之策。
铁杆团辖区,甚至在“喝粥令”颁布前,大量儒生曾强烈建议由司马建来治理台湾海南,冠军侯负责练兵打仗。
兴经社四位骨干鱼贯而入,表情各异,依次落座。
四人中,有两位王吒见过,一位是原经世楼主人萧子墨,脸色苍白,浮现出大势已去的落寞。
另一位,名叫贾遥,落座后闭目养神,超然于世模样,颇有些傲骨与自负。
其余两人为初次见,一人脸露怨气,一人皱眉苦思。
“诸位,本团长曾分两次投了三万两银子,让曾磊负责经济调研。
萧子墨和贾遥参与了调研,调研的结论与策略还跟我讨论过,至于兴经社有没有参与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王吒平静打开话题,调研、分析报告、数据等新词已伴随经济学逐渐在儒生普及,交流不存在问题。
曾磊、萧子墨、贾遥三人心中一凛,啥意思?乱花银子?定罪么?
另外两人则一惊,原来兴经社的活动经费有不少是冠军侯拨给的,岂不是众人皆可算作冠军侯的谋士?
“从账本上看,调研只花了两万多两银子,尚余八千多两,这笔银子曾磊三日内必须补回来。”
啊?在场的人大脑一片问号,面露怪异之色,把我们叫来,第一件事就为了八千银子,重要么?冠军侯究竟是啥意图?
王吒根本不理会众人的迷惑,他要明确告诉兴经社的人,谁是你们的大金主?
你们的所做所为,让金主爸爸满意么?
“还有,去年至今,你们兴经社又花了我四百多万两银子!”
曾磊等人无法再淡定,连自负的贾遥也脸皮抽动,暗叹今日苦矣!
“本团长只听说过开源节流,还是头一次见节源开流,花得如此精彩!”王吒奚落道。
曾磊差点绷不住,急于辩解,新班子刚开张,要稳定人心,花费难免。
但话到嘴边,被他生生咽了回去,理由站不住脚啊!很多银子花费不是为了稳定,是为了享受!
只怪冠军侯太过狠厉,一回基隆便雷霆出手,根本没机会跟谋士们串联,销毁账本与各种证据。
旁边的贾遥瞥了一眼曾磊,心中生出鄙夷,当日叫你要果断动手,你却优柔寡断,如今被清算,知道政治的凶险了么?
就你干的这些事,冠军侯能不暴怒?
冠军侯初看是治理政务粗犷,只喜练兵打仗,空闲多骑马打猎、驾船出海,但毕竟乃雄霸一方的枭雄,没表面上那么简单的!
看看他的出手,一旦确定行动,秋风扫落叶,滴水不漏,步骤有序,财务证据一扔,你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贾遥鄙夷完后,索性继续闭目养神,古往今来权力斗争,失败方难逃死劫,铁勇与曾磊有可能保得住性命。
但冠军侯为平息老臣们的愤怒,兴经社之人抄家灭门,没有任何悬念。
然而,冠军侯并未喊出拖下去的命令,悬念仍在。
“都说说吧,花了四百多万两银子,兴经社做了什么?四百多万两银子花得值不值?”
一线生机?贾遥猛然睁开眼睛,无论如何也得拼一把。
“王爷!晚生以为,四百万两花得值!”
王吒心里一愣,贾遥有点胆识。
其他人看得出来,大脑皆一团乱麻,特别是大姐夫曾磊,这几年表面上历练众多,可关键时候,已手足无措,乱了方寸。
“怎么讲?”
“兴经社成立至今,推广王爷提倡的经济学说,已培养两百余人,晓经济,知格物,明商道,重工匠!”贾遥沉稳应答。
我去!王吒暗赞,这口才,有点意思,先捧提倡者,再说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