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间,他的血液凝固。
尸首遍地,支脉尽灭。
血流入砖缝,结成暗红色的纹路。铜柱上,挂着一具具熟悉的尸体,他们的眼睛被剜去,口中塞满刻有经文的金箔。
吕松的脑袋嗡鸣作响。
他发疯似的翻开每一具尸体,去寻找还残存温度的亲人。
可无一例外,吕氏支脉的人全部被斩杀,连孩童也不例外。铜柱上的刑罚雕刻此刻宛如真实浮现,像是嘲弄着他的无能。
他不明白——
他明明是为了庇护他们,可为何却让他们走上了绝路?
吕松仰头,眼神空洞,嘴唇微微颤抖。
耳畔隐约传来嘲弄的呢喃声。
是子游的声音。
是支脉族人临死前的怒吼。
是他曾宣誓要守护一切的誓言,如今化作彻底的荒谬。
——“是谁做的?”他喉咙干涩,声音像是被砂石碾过,“到底是谁做的?!”
“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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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弟子?是仇人?还是...教主......”
没有人回应。
疯人塔的夜幕下,唯有血腥腐烂的气息,与被镌刻在铜柱上的死者低语。
吕松的眼神逐渐涣散,像是终于接受了一个他不愿相信的事实——
他拼尽一切去庇护的族人,终究还是被毁灭了。
“呵呵……哈哈哈哈……”
夜风中,他忽然低低笑了起来,笑声压抑而疯狂,像是终于看清了某种荒谬的真相。
他深深地看向远方,眼底翻涌着破碎的情绪。
他想起子游的目光,想起他面具下隐藏的笑意。
原来,是他早已看穿了一切。
原来,所谓的“清醒”,不过是对命运的残忍顺从。
原来,他真的错了。
他的信念,从一开始,便是一场彻底的笑话。
“不...教主没有必要...他是在提醒我...”
“到底是谁干了这事,在真空教中神不知鬼不觉。”
“还是争夺教主之位?”
“我吕松发誓,一定要血债血偿。”
吕松眼中流出血泪,一具一具将吕氏族人的尸首堆在一起,摆成了一座囚笼的模样,底座也是由血肉组成。
每一具亲人失去的双眼,黑黢黢的眼窝都在紧紧盯着坐在血肉王座上的吕松,像是在无声的控诉。
你为何要离去?为什么在我们最需要你的时候被关进了地牢?
吕松沉默了,轻轻抚摸着青鸾的手臂,洁白的玉手搭在他的肩上,像是往常一样。
一阵微风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