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拍了拍黄奎甲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奎甲,多大个人了,哭鼻子......好了,莫要哭了!”
黄奎甲一边哭,一边道:“说得轻巧,主公到底如何了啊......若是主公有事,俺定然先踏破那沧水关,拧了那蒋邺璩杂种的脑袋,再自杀陪主公去!”
郭白衣嗔道:“行了!主公还没死呢,你这是咒主公死不成!给我憋住,别哭了!”
那么大一个黄奎甲,闻听此言,将一只大手狠狠地插进嘴里,不发出哭声。
郭白衣心中不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罢了......你也跟着我来吧!”
说着转身径自朝前去了。
夏元让等人以为要进中军大帐,想也不想,抬脚便向大帐而去。
郭白衣眼疾手快,厉声喝道:“夏元让,许惊虎!......你们还想闯帐不成?”
夏元让等人一怔,夏元让赶紧摆摆手道:“不不不,不是郭祭酒让我们进去的么?”
“我让你们跟我走!何时让你们进中军大帐了!都跟着我!再有擅自行动者,伯宁直接拘了!”
伯宁不言,阴恻恻地点了点头。
郭白衣在前,夏元让等人在中,苏凌让林不浪、吴率教和周幺回营帐等他消息,这才走在最后。
一众人跟着郭白衣,进了郭白衣的营帐,郭白衣这才神情变得同往常一样,朝众人拱了拱手道:“诸位,都坐吧!”
众人方坐下,夏元让已然急问道:“祭酒,主公他......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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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问,包括苏凌,众人皆神情凝重的看向郭白衣。
“唉!——”郭白衣长叹一声,往躺椅上重重一靠,满脸愁容哀戚,久久不语。
不仅如此,更是两行清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郭白衣只是垂泪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夏元让等见状,心中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黄奎甲已然吼道:“老郭!主公到底如何了,你不让俺哭,你却哭个没完了,到底如何了,你倒是说话啊!”
“是啊!是啊!”众人也是眉头紧皱,急迫地催促道。
郭白衣这才摇了摇头,缓缓道:“唉,主公身中之弩箭已然被丁总医官取了下来了......”
众人闻言,悬着的心方稍安,不由得叹息起来。
可便在这时,郭白衣凄然又道:“可是......那箭伤太深,又射中主公前心......离着心脉实在太近了......主公怕是不好啊......事到如今,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主公之生死,不在人,而在天矣!”
“什么......这怎么可能!”
原本已然安心的众将,皆霍然站起,一脸的惊骇和难以置信。
苏凌闻言,忽然觉得整个头颅嗡嗡作响,嗡嗡嗡的声音轰击着自己的神魂深处。
他从未感觉到如此的悲哀和凄然,仿佛刹那间,自己的心被戳了无数个窟窿。
萧元彻!丞相!你真的就这样......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