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顺理成章的,该到陈俊出剑了。
其右手悄然扣住剑柄,重心渐渐下沉至小腿,双目微阖。与前者截然相反的气息。未动。
青衣道人仿佛没察觉危险,其余人助其压阵,偶有出手替其招架冯圣。
陈俊藏在冯圣羽翼下,左右躲闪,绝不出剑,只一味等待时机。
其余人似乎也在等,同样等一个时机。
局面诡异。
终于,斗到百余招后,青衣道人猛地提了口气,使了一手极为漂亮的声东击西,杀至陈俊面门。
也正此时,陈俊低喝道:“斩!”
剑出,如有龙吟回响,经久不散。又见一根极白银丝,横贯整座擂台上千丈,洞穿青衣道人咽喉。
而那浮尘即将轰杀陈俊时,则被冯圣挺身硬抗下,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其左肩便如纸糊般塌陷出个大洞,碎肉与鲜血四处飞溅。
青衣道人惊恐万状,连后跳百丈远,汗如雨下。结果,他却并无大碍,一时倒让他开始怀疑玄阴教的手段。
但紧接着,他又听见“噗嗤”几声传来。替他压阵的其中三人,胸口如有一朵血梅花砰然绽放,遂倒地不起。
望着完好如初的青衣道人,其中一人口吐血沫,吊着最后半口气喃喃道:“障,障眼法吗?我竟识不破此乾坤……”
语毕,命丧。
直到此时,冯圣方才咬牙将塌陷进去的左肩硬生生扯回,蚀骨灼心之痛。
陈俊送剑入鞘。
两人背靠背再欲迎敌,不悲不喜,且一言不发。
看台上的杨培风长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当日在青枳驿站,此二人被木子凉吓得满地打滚,说话舌头都捋不直,“胆小如鼠”。自己曾轻蔑无比的“小人”,结果竟是这般铁骨铮铮的汉子,手下的功夫真个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