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像根刺,一下子扎进白芷的好胜心。她从小在书堆里泡大,最听不得别人小瞧自己学问,当下一拍桌子:“谁怕了!玩就玩,输了的人可得罚酒!”
书生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赶忙在白芷对面坐下,飞快地定下主题,嘴里念念有词,吐出的词儿倒还算中规中矩。
可白芷不知怎的,越答越觉得脑袋里像有团糨糊,原本灵光的思路卡壳得厉害。第一轮下来,她就败下阵来。
书生立马殷勤起身,给白芷倒满一杯酒,那酒液在杯中晃荡,散发着诱人的醇香。白芷心有不甘,仰头一饮而尽,哪知这酒入口绵柔,后劲却大得惊人,烧得她脸颊发烫。
几轮飞花令下来,白芷已然输了大半,一杯杯酒灌下去,她眼前的世界都开始打转儿,最后 “砰” 的一声,趴在桌子上,嘴里还嘟囔着 “我没输……”
那书生见状,立马露出本来面目,也不装斯文了,扛起白芷就像拎只小鸡崽子,大摇大摆地往客栈楼上走。路过店小二,还抛了个银锞子过去,压低声音威胁:“小子,今天的事儿你要是敢乱说,小心你的狗命!”
邓晨和薛桂兴许是被茅厕里的凉风吹清醒了些,回来一瞧,白芷不见踪影,桌上还残留着几滴酒渍。邓晨心里 “咯噔” 一下,赶忙抓住店小二询问。
店小二起初还支支吾吾,眼神躲闪,邓晨一眼瞧出猫腻,从靴筒里 “唰” 地抽出匕首,冷光一闪,抵在店小二脖子上:“说,人呢!”
店小二立马哭丧着脸,竹筒倒豆子般把事儿全说了。邓晨和薛桂顺着店小二指的方向,怒气冲冲地来到传舍甲字号房门前。
邓晨深吸一口气,猛地踹开房门,只见屋里布置得 “雅致非常”,案几上还摆着几本没翻开过的诗集,装点门面。而那书生立在旁边,一个矮缸似的发福老爷,正猴急地撕扯白芷的衣裳,嘴里还念叨着:“小美人,这可怨不得我,谁让你自己往我怀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