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怕醉,你是怕他不高兴吧?”
“嗯!嗯嗯!他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脾气特别大,我都有些怕他了!”
“是吗?还不都是你惯出来的?”
“不!他从小就这样,硬如石头,我不敢看他眼神!”
“那将来怎么一起生活?”
“再说呗!汪大爷,我……我怕误事,他叫的事情我不敢……”
“没事!我们少喝,喝多伤身,小酌宜情!来吧,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和你父亲是朋友,又是兄弟!”汪凤楠笑着坐下,往桌上拾菜,“你们年轻人就是不一样,我们那会儿,不说啦,不说啦,吃饭!”
李红霞半夜醒来,伸一下头,窗外繁星满天,撩人的微风吹来,是那样恬淡,柔情和蜜意,让她兴奋,可惜了,做贼一样偷偷摸摸,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倏地一下就消失了,家有家规,校有校制,愿不得他,好日子就要来了,等他毕了业,结了婚,睡一床,还不由着他的性子折腾?象蛇,那是活物,以往她都不好意思,怕啥?今后……这次之后,回去就去他家,满庄子一下子都炸了锅,砰!砰砰!象爆米花,又象鞭炮炸出红红的喜庆,怪尴尬的,过去叫他妹为莲姑,这回子该改口了,叫“莲妹”了,他说得没错,我叫他妈为“娘”,他也叫我妈为“娘”,这事搞得,有些让人晕,坏男人一个,说明今晚还来,臭不要脸,还没完了,男女之事消魂,没这点儿事,那人还个啥球事?苦到根上,为衣食所累,为名声所困,她甜到闭眼,甜到想吐,怎么看不清他脸,听不清是不是他声,就是快活到死,腻味煮心。这些人完成那些年的愿望,他要是将来考取了,考走了,怎么办?寂寞太长,烧心地疼,先不管他,有这些足够了,将来他在外地,我才不傻傻地等,像周枝蔓似的,他不来,我不能送去啊?活人能叫尿憋着?挽男人的心于手,就是抓住幸福源泉,你可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他能不拿你当宝?思前前页苦涩,有李瑞芹挡道,还有城里那啥,她理解,好男人谁不爱?谁不抢?想后后页抹蜜,你能我胜,最后我成大赢家了,偷着乐吧,过去三天,难熬死了,男人有正事,考功名的事,岂能耽搁?天马行空,你爱去哪儿随你,最终你还是要归到我这儿,谁不都淌河里了?我心眼没这么小,针鼻眼盛不下我家男人,得能跑马,他爱折腾,就让他折腾,早晚他能将世界翻过来,别人不信,我信!我咋就拿得起,放不下嘞!
小主,
我在她的世界里跌宕起伏,像孙悟空翻筋斗云。
一辆汽车驶进泥土飞扬的村庄,几个人缩在乌龟壳里,汽车不是稀罕物,文化大革命那些年,吴洼子村没少来过汽车,专区的最多,司机总是把车停在土路边,春夏摘桃子杏和桑葚,秋天摘红小豆扒红芋,吴洼子有过辉煌历史,是当时为数不多的农村文化点,还奖励过一套放电影的设备,岁月流失,电影机海了,让人扫兴,电视机听说过,贾家沟还没有谁家有,当乡里的张国军指着那低矮茅草屋对中学老师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儿就是曾经的李队长家,我来过,这些买了大船,跑货运,不知道你们找他家谁?”
“先去看看,然后再说!”嵇旭升老师对年级主任说。
“那就听嵇老师的吧?”
到了住宅门口,他们下了车,一行五人,低矮的小院墙后,就是李红霞家,一股股炊烟从东屋飘出来,混合着燃尽的草,扶摇直上,那味熏人。
“中国还这么落后,教育势在必行,要不然,新一代人就会被扼杀在愚昧里!”
“说的是,说的是,尤其是我们在一线工作,且家又在农村,有切实的体验。有人吗”张国军往锅屋伸了下头,“嫂子,你们家其他人呢?”牛芳芳正在灶上烙饼,他认识,这个人干过妇女队长,作风泼辣。
“哟,是张主任,哪阵香风把你吹来了?你们找李宜忠吧?他不在家,跑运输去了,真不巧,头十几天来家过!”手在锅上翻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