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宁也想不好送点儿什么,私下里问付闯:“你准备随什么礼?”
付闯嘿嘿一乐,摸出了两把蒙古刀,都是一尺多长,刀柄上镶着宝石,看着是挺像样儿的。
送礼得有新意,他兜里钱也不多,不能跟大哥、二哥两个财主比,所以这个年都在琢磨,还真让他想到了一样好东西。
等到了正月初十,他们在火车站准备上车的时候,桂康看着付宁背着的麻袋有点儿懵,“这是什么东西?”
“给你成亲随的礼。”
“拿麻袋装?”桂康看着表弟那灿烂的笑脸,也说不出让他扔了的话,自己还背着个大包袱呢,从来没想过十床被面儿这么沉!
他们从京城坐火车到奉天,转车到哈尔滨,再转车到牡丹江,光在火车上就待了六、七天,晃荡得付宁下车走平路都打晃儿。
舅舅和舅妈在车上吃不好、睡不好,人都萎靡了,可在牡丹江一下车,舅妈就张罗着买棉花、棉布,赶紧找人把被子做了。
这都正月十八了,没几天就是婚礼的正日子了。
桂康看着这一队人都是舟车劳顿,桂平和付闯身上、手上都挂满了东西,茶叶、酒、饽饽匣子……,都是成双成对的。
他背着沉沉的大包在车站来回一扫就看见接站的小兵了,挥着手让他们过来。
他今天要回来的消息在哈尔滨的时候就发过来了,自然有手下的兵来接应,把身上的东西卸下去,立马觉得神清气爽。
有准备好的马车把他们一行人拉到了车站附近的一个客栈,桂康在这里包下了两个院子。
舅舅、舅妈带着晚晚和桂平住一个院子,把西厢房留出来放东西,那大炕正好可以做被子。
连安他们兄弟四个住在另一个院子,一人一间刚刚好。
等付宁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就看见两个妇人带着小丫头进了舅舅那个院子,后面跟着几个婆子抬着大大的包袱。
不一会儿桂平就跑过来了,“哥,我在你这儿歇会儿,那边干活儿呢。”
“做被子?都快成了舅妈的心病了。”
“可不嘛,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这么执着于做被子,还做那么些个?!”
连安正好走到他们窗户底下,闻言说了一句:“舅妈那是心里惶恐,她不知道在这场亲事里还能给儿子怎么做面子,这是她唯一能办到的事儿!”
听了这话付宁和桂平都沉默了一阵,确实是这样,那就随她们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