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躺到了不会晃动的床上,一会儿的功夫几个人就都睡熟了。
等付宁再睁眼的时候天都黑了,他窝在厚厚的棉被里,身子底下的炕烧得热热的,他就这么半合着眼躺着,身上懒懒的一动都不想动。
一直等到桂康叫他们起来吃饭,才慢吞吞的从炕上下来,刚一出门,小风儿嗖得他脊背上一层鸡皮疙瘩,赶紧把棉袄领子竖起来,把手在身前一揣,噔噔几步就跑到北屋去了。
“好家伙,这太阳一下山可是真冷啊!”
听着付宁的感叹,罗旭拨了拨桌子上火锅里的炭,笑着说:“当然得冷了,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不是牡丹江吗?”
“这儿现在归宁安县管,这块儿地方就是赫赫有名的宁古塔。”
“哦,那个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的地方就是这儿?!”付宁惊呼了一声。
“就是这儿,要不能让我们团驻守呢。”桂康跨坐在炕沿儿上,把桌上的菜又摆了摆。
这儿的火锅也是装好了加热的,不是涮羊肉那种边吃边涮的,等锅子一开,桂康招呼大家上炕吃饭。
“咱们先吃吧,我娘他们都累了,早早就吃了一口睡下了,咱们自己吃就行了。”
沸腾的铜锅里,焦黄的酸菜、雪白的肉片、红红的血肠、筋道的粉条散发出一股混合的诱人香气,配上一碗大米饭,吃得付宁头都不抬。
等都添了两次饭了,桂平才说了一句:“这儿的大米饭真香!”
“那是,这儿的大米可是有名儿的!”付宁又夹了片五花肉,一筷子就塞进嘴里了。
“呦,看来你查过啊?”罗旭盛着酸菜汤,随口问着。
“嘿嘿,我翻了吉林农事试验场给农林部的报告,还有这个地区的气象资料,有备而来!”
吃着饭,桂康也把这些日子的安排说了说。
他们在这儿歇两天,等到正月二十二坐火车去绥芬河。
他岳父家派人在车站接他们,得坐上爬犁跑上一天才能到他们那个村儿,他的新房也在那边。
等到二十五一早送聘礼,二十六是正日子接媳妇。
三天回门之后就算是全了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