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场演练结束的秦修远顾不得换下盔甲,去文书处找岳父准备谈谈,却被告知季文书执意辞了差事,交接也快,人走好一会了。
心头一时空落落,他想骑马去追,又觉无脸见人,追上去说什么,是岳父,又是父亲的挚友,一口气卸了,提不起劲,差点从马上跌落下来。
身旁的张三第一次见人如此失态心头大惊,伸手扶他一把,“将军!”
“……没事。”秦修远抹把脸,重新握紧缰绳,眺望一望无际的军营帐篷,这里有驻军十万,支撑着他的雄心勃勃,稳扎稳打,志在西北和大辽,“张三……”
昨晚连夜过来打探的季守,早晨悄然离开的季老丈人,营里十几年明里暗里的规劝,势在必行的大业……基业千秋万代,血脉始终贯穿其中。
张三久久等不到接下来的话,干脆给了答案,“将军,夫人畏冷喜暖,恐难居北地。”
“闭嘴!”秦修远愤起,缰绳一扯马头一转,朝着演练场狂奔不止。
从背影看,依然是神勇无出其右的飒爽英姿。张三心里叹气,追了上去。连直心肠的季守都无法指责将军的不是,只能不痛不痒骂骂咧咧几句,可夫人的性格,让自己不得不说这一句。
世间有很多男人能左拥右抱,既要又要得陇望蜀,但将军,大概率不在其列。
占着理又如何,夫人又没错。
可又有人言没错又如何,形势比人强……
季守一天三趟往府里跑,唐伯眉头紧皱,春杨见不得他这副不待见人的模样,两人月前初二摆了三桌权当礼成,正房这事一出,底下隐隐分帮裂派,春杨早第一时间又搬回自己的厢房去住,此刻相遇,一声轻蔑:“切!”
唐伯:……摸摸额头,他皱眉又不是为了季守!这是为主公主母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