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平日里确实既不在宫中,也不在京都,应该跟后宫的嫔妃们并无太多交集,可今日却偏偏来到了纯妃娘娘这儿?”说话间,他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面对薛老大他那充满审视意味的目光,薛锦画脑海中想起青衣曾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听说纯妃乃是公子锦和国师大人一同从漠北带回宫来的......”
“后宫之事,本就是皇上自己的事情来,我好心奉劝太子妃一句,呢还是先把自个的事儿料理妥当了,省得牵连到那些无辜之人。”
薛老大笑意盈盈地说道,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反倒让人觉得如坠冰窖。
别看他外表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但每次从那张嘴里吐露出的话语,都好似一根根锋利无比的寒冰,直直地刺入她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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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他这番言辞分明就是在向自己发出严厉的警告。
薛锦画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如果自己一意孤行下去,恐怕不仅自己这条小命难保,甚至连太子也会被自己所累。
再瞧瞧他那双眼睛,里面折射出的幽暗光芒,阴森森的,仿佛能瞬间取人性命一般。
薛锦画只觉心头猛地一揪,暗自思忖道:难不成这便是大哥真正的能耐所在?想着想着,不禁垂下眼眸,试图掩盖住内心深处的那丝不适和惶恐。
然而,尽管如此,一股寒意仍旧不可遏制地从心底涌起。
自从重生那一刻起,她便深知,终有一日,自己必然要直面这位大哥。
如今,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待到再次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与他对视时,薛锦画眼中毫无半点退缩之意,反而挺直了腰板,义正辞严地质问道:“国师大人,莫非你是想教本太子妃如何行事不成?”
就连国师本人都未曾料到,她竟毫不畏惧地与自己的对视。
一时间,心中竟生出几分诧异来,暗叹真是实属罕见。
要知道在这偌大的宫廷之中,除了皇上以外,即便是尊贵的太后娘娘,见到他时亦会礼让三分。
而她呢,不过区区一介小小的太子妃罢了,确实未曾将其真正放入眼中过。
“国师大人,纵是你有通天彻地之能又如何?说到底终究只是个外人。”
“若论起亲疏远近………本宫可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乃是皇室的儿媳。”说话间,女子微微仰首,面露傲然之色。
“若是单以关系而论,恐怕我与皇室的关系相较而言更进一层吧。”
“我倒是不知何时开始,国师大人便不再那摘星台好好待着,上观测天象、占卜祸福,反倒对皇家之事如此上心,甚至连皇上的家务事都要横插一手予以干涉。”薛锦画柳眉倒竖,言辞犀利地质问道。
紧接着,她又步步紧逼地继续发难:“究竟是谁未能恪尽职守,尽好自身本分之责?”
“难不成国师大人久居高位,已经忘了分寸,觉得什么事情皆可过问掌控吗?”
短短几句话下来,原本处于劣势的局面瞬间被扭转,薛锦画凭借伶俐的口齿和果敢的气势成功占据了上风。
微风悄然停止了,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寂静得令人感到有些窒息。
时间似乎在此刻停滞不前,唯有两人之间的对视打破了这片沉寂。
薛老大静静地凝视着薛锦画,目光如同深邃的湖水,波澜不惊却又蕴含着无尽的深意。
而她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瞳孔之中,那反射出来的光芒,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璀璨夺目却又带着一丝神秘莫测,这光芒让他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为之一震。
“薛锦画?”
他轻声呢喃道,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够听见,但其中所包含的疑惑和惊讶却是如此明显。
然而薛锦画也还是听见了,便毫不退缩地迎上了他的视线,眼神坚定且冷漠。
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国师大人,莫非是糊涂了不成?此时此刻提及一个早已逝去之人究竟所为何事?”
紧接着,她继续说道:“本太子妃倒是有所耳闻,想当年赵家夫人不幸离世之时,你们薛家之人不仅未曾替其讨要一个公道,甚至还将她的尸首轻易地拱手相让给他人。”
“难道说,在你们心中一直对此事怀有愧疚之意吗?”说到此处,薛锦画顿了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