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重要场合,木芍的穿着打扮也会格外端庄,尤其是为了让自己看自己更稳重些,木芍一个没成亲的姑娘都梳起妇人发髻。
不过和二十来岁的许玉冉比,木芍已经是三十来岁的老姑娘,加上衣裳的颜色和发髻珠钗等加持,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木芍是新娘子家中已成婚的长姐。
木芍给她梳头,盘发,再插上金灿灿的珠钗步摇,对着铜镜里的美人儿说:“真美啊,三公子要是瞧见了指定把持不住。”
许玉冉点着胭脂的脸本就红,现下更红了。
见她张嘴要说什么,木芍又赶紧阻止:“哎,别说话!”
一手拿着红纸杵到她唇边。
许玉冉张唇含着红纸,抿了抿。
木芍:“多抿抿,红点好。”
许玉冉又听话地抿了一会儿,樱红的唇瓣令人垂涎欲滴。
咚咚……有人敲门。
“谁呀?进。”木芍的眼睛一直盯着铜镜,看哪儿不合适就伸手调整调整。
许玉冉的注意力也在铜镜中的自己。
忽地,铜镜的边角处出现一个人影,一袭青衫,身形清瘦,风尘仆仆。
敲门进来的丫鬟行礼退下,把门带上。
许玉冉盯着铜镜里的人,似乎不敢相信一般睁大眼睛,又怕只是镜花水月,猛地转头望向门口。
步摇也随之甩掉下来,木芍眼疾手快地接住,大婚之日可不能掉东西,多不吉利。
许玉冉倏地起身,凳子随着后退,发出一阵声响。
“二,二哥……”她的嘴唇颤抖,眼底立马盈起水光,眼前升腾起一片水雾,都快要看不清眼前的人了。
秦之岩笑着上前,说话时嗓子沙哑:“总算是赶上了。”
是二哥。
真的是二哥。
许玉冉抿着唇,眼泪唰地掉下来,二哥是她在这世间仅剩的亲人。
兄妹二人死里逃生,一个跟着祖父一家往北去,一个孤零零留在云京,离开牢房后再没见过一面,距今有多少时日都记不清了。
本以为此生不会再见。
秦之岩是带罪之身,哪怕有功名在身又得当年太子太子恩慈,能在地方做个小官,吃穿用度也过于清贫,整个人清瘦好多,脸颊也微微凹陷。
因着一路赶来,身上沾着灰,头发也有些许潦草凌乱。
谁能联想到他曾是先帝钦点的探花郎,身穿朝服是何等的风度翩翩。
他本不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