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该啊!
是许玉冉的嫡亲母亲嫡亲长姐造成的,当然也少不了父亲的缘由,才让整个许家都毁了。
但归根结底还是母亲和长姐。
许玉冉心里数不清的愧疚,她想说对不住,可这话在牢里父亲他们早就说过了,庶兄说一家人不言两家话。
最终她说了一句:“多谢二哥能来。”
眼泪随之而下。
秦之岩望着长大成人要嫁为人妇的妹妹,由衷地恭喜和祝贺,也说:“大喜之日,莫哭。”
“大喜之日就是要哭的,谁家姑娘从娘家出嫁不哭呢。”许玉冉要用手去擦眼泪,木芍赶紧拍掉她的手,嘴里念叨着用手帕轻轻擦,好不容易上的妆,哭没哭花,不能拿手蹭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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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玉冉看看木芍,又看看秦之岩,眼泪汹涌得更加厉害。
木芍把手帕撤回来,干脆等她哭完。
哭差不多了才给她轻轻擦拭。
兄妹二人坐下,秦之岩两杯茶下肚润了嗓子,声音才恢复正常。
“我和你嫂子给你备了份嫁妆,少得可怜,勿要见怪。”
包袱里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正红木匣,里边是一些金银首饰。
秦之岩打开时都不敢往里看,零散的几件,确实是他们能拿出的所有了。
他已经娶妻生子,家中也需要银钱,虽说祖父祖母开了医馆贴补家用,他也不能真的伸手朝长辈拿银子。
木匣里的首饰,有一件还是他妻子偷偷塞进来的,是他妻子的嫁妆。
也是路途中无意打开他才知道。
秦之岩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对不住妻子,也对不住妹妹。
可是没有办法,他所在之地山高皇帝远,哪怕是太子太子妃赦免了他,他也只是个小官,只要是官衔比他大的都对他处处打压,连着他改姓秦的事也是众人茶余饭后的谈。
许玉冉望着他弓起的背,心里很不是滋味,家中突逢变故,原本挺直腰杆的少年郎再也直不起腰,一是背负已逝家人之错,二是生活所迫。
两个人红着眼圈相望良久。
“二哥怎知我成亲之事?又怎会来?”
“容三公子派人告知的我,也是容三公子让人接我回来,否则,我入不了云京。”秦之岩说,“容三公子应当是向上头保证过的,所以我不能久待,最迟明日就得走。”
许玉冉的眼眶更红了。
才见,就又要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