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到底,这不过是他们权衡利弊之后所做的决定。
孩儿私认为何进不过一市井小人,没有丝毫家族底蕴。
虽倚仗妹妹受宠封后而一旦得居高位,但骨子里照旧是粗鄙不堪。
对付这种粗人譬如养狗,用他时给块骨头便乖乖听命,厌了一脚踢出去也无妨,可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并没多少价值可言。
相较于交好袁隗和杨赐这种有能力左右朝政的世家豪门,张让能从他们身上获得的好处,是远非何进这种只会狐假虎威的小人所能比拟的。
此事干系重大,而雒阳令位卑权轻,仅靠父亲一人不足以担当大任。
如果我是张让,这时候想找个背锅的,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何进先推出去顶上,反正他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
“是啊,这家伙的确是不要脸,刚出宫就把这事全推到我身上来了。”
周异此刻恍然大悟,终于对周瑜的话产生了认可。
“关于这一点,孩儿倒是觉得父亲大人有失偏颇了。
何进能力不足但心计有余,他深知此事棘手,出于本能,找借口将这难题推给下属是人之常情。
而且何进对我们周家有提携之恩,伯父大人的位子不正是何进带头举荐的吗。
将作监在当今皇帝的治下有多少油水,伯父大人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还有周晖兄长不也一直在何进属下任职户曹掾吗。
因此孩儿以为,他不可能自断股肱,这么做倒更像是对咱们周家的信任才是。”
周忠老脸一红,这小子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刚损完他老子,这又拐着弯地损起我来了。
“呵呵,贤侄说得对,我现在细想一下确实是这么回事。
何使君将此事完全推托到二弟身上,不失为权宜之策。
这样做既不得罪张让,又能保全自己。
一旦二弟处理不当,他那里尚且还有转圜余地,关键时候必能救下二弟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