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钦见客南越苏醒,却不挣扎,过度平静。这样的状态偏离谭钦的设想,他掐着客南越脖颈的手愈发用力,期待着从客南越的脸上看见情绪波动。
不管是愤怒、厌恶,又或者别的都可以。
但客南越并未满足他。
谭钦咬牙切齿:“客南越!”
“嗯?”客南越的语气平淡,仿佛什么事都没法在这个大祭司眼中激起任何波澜。
谭钦见客南越皮肤涨红,他抽回手后恶劣勾唇,“那名送你回房的鲛人也会这么坐在你身上?”
“与你无关。”
客南越面色冰冷,长达二十多年未曾再见的脸,在记忆中翻涌无数次,如今真真切切,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时,客南越又怎么可能不起波澜?
“与我无关?呵……那你倒是别y啊!”谭钦摸着客南越耳垂上挂下的尾骨,“大祭司二十年以来,始终戴着我的尾骨,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尾骨在哪,我能感受到。”
只要离得近,谭钦就能依靠感应找到他的尾骨,找到客南越。
谭钦盯着客南越的耳垂,无数残忍的画面涌入脑海,他只觉得心碎……明明他为客南越做了这么多,日日哄着客南越,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有所触动。
客南越怎么能如此残忍的剖开他的鲛尾,取走他的尾骨……
二十年前,谭钦意外听见客南越与王的对话。
谭钦才知道,原来历任的大祭司的忠诚源自于王的桎梏。每位王室都会有一位签订主仆契的鲛人,他们被王赐予海洋的力量,是最忠诚的信徒。
他们可以在百年内凝结出鲛珠,这是王的恩赐。代价是终身侍奉王,永不背叛。
鲛人族的王是依靠厮杀拥立的,一旦旧王落败,新王当立,鲛人族就会出现新的大祭司。而旧王的大祭司,将被收回鲛珠,蚕食至死。
鲛人族并不知道,受人尊敬的大祭司,只不过是王的培皿器。
不同生,但共死,随时会被遗弃。
鲜少有大祭司可以活过百年。
谭钦为此找遍方法……终于被他寻到了破解之法。只要鲛王被剖珠,主仆契就会消失。
于是谭钦设法将鲛王送给人类,但他没想到客南越竟然将他视作鲛人族的叛徒,亲手剖开了他的鲛尾,取下尾骨示威。
谭钦对客南越的行为,充满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