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成闻仰面躺在血泊中,水砸的他脸疼。今晚的雨下的比他从前见过的每一场雨都要大,小区筒子楼的积水有三四厘米高,呼啸的狂风在他的耳中一点点的弱了下来。
感知告诉肃成闻,雨和风并未减小。
麻木的身体和涣散的意识让肃成闻清晰的认知到,或许……他快死在这了。
躺在肃成闻附近的,还有十多具血肉模糊,难以站起的人。
肃成闻胸膛处的起伏减缓,他合上眸子,静待着死亡的到来。
他来尼罗水湾八个月,没有找到任何陈祭还活着的证明。
亚特兰蒂斯处于海洋深处,以人类的体重并无法潜入底部,只要一出潜水舱,高强水压的水压会令人失明失聪。
肃成闻没法去找陈祭。
甚至不知道陈祭是否还活着。
陈祭没有鲛珠,小凌说过鲛人族的断尾惩罚,这和将人的骨头一块块取下来没有区别。没有人类能承受这种疼痛,陈祭也不行。
陈祭会在漫长的折磨中死亡,八个月……够久了。
肃成闻希望陈祭活着,他又害怕陈祭活的过于痛苦,或许死亡才是一种解脱。
肃成闻深深地吸了口气,在濒临死亡之际,肃成闻想,要是能许遗愿的话,他tmd想再见陈祭一面,再亲两口。
肃成闻还没等来陈祭,血泊里的一个男人撑着身体努力地站起来,手里捏着一把匕首。
他跌跌撞撞的走来,弯腰即将刺向肃成闻脖颈时,匕首忽然被绵密的雨滴打翻了。
雨滴如刀般划破男人的脸颊,紧接着陈祭一尾巴把人扇飞了。人在地上滚了两圈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鲛尾撑地,陈祭的尾尖抵在肃成闻手背上。
微凉的触感……
肃成闻把陈祭的尾尖卷入掌心,“宝贝儿……”
陈祭弯腰看着奄奄一息的肃成闻。
肃成闻的声音很轻,风雨混杂的声音很大,但陈祭听见了。
他弯腰凑近肃成闻,轻轻地应了一下。
“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