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竟然是苍白的,偶尔还会握起拳头掩唇,低咳,身上的寒气一阵一阵的。

“不必,本宫还能应付得来,按照王爷的吩咐,本宫每天都在太子的饮食里下慢性毒药。”宋令虞看到瑄王头顶的气运值,比之前高了一些,她就没远离瑄王。

这段时间她的气运值猛掉,是真的胸闷喘不过气来,整天恹恹欲睡,仿佛生了病。

而放了年假,她又没理由去找瑄王。

现在她才能站在瑄王身边,顿时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精力充沛,下意识往瑄王身边靠近。

宋令虞看瑄王咳得眼角绯红沁泪,顿了顿,还是递了一块手帕过去,“王爷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这次我们虽然损兵折将,但只是暂时的,本宫相信很快哥哥就能扭转了局势,你要振作起来。”

她以为,瑄王是因为失势,才这般消沉病殃殃的。

瑄王摆了摆手,没打算接太子妃的手帕。

只是太子妃执意给他,他也不好让人一直举着手,便接了过来。

瑄王只拿着手帕,没用,对太子妃点了点头,以为太子妃不知道他和宋令虞之间的事,他就没提,嗓音沙哑地应着,“嗯。”

“你哥哥能力出众,办事一向很得力,本王也觉得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反败为胜,让太子一党损伤更惨重。”

太子妃笑了起来,一张脸被五彩的宫灯照着,越发的明艳动人,神色里全是对哥哥的孺慕之情。

瑄王看着,有那么片刻的失神,令虞从来不会这么笑。

令虞总是很冷静波澜不惊的样子,笑也很淡,对谁都不热情。

不像太子妃,太子妃的笑入了眼里,仿佛是发自内心的,一双眸子里光芒璀璨,迷炫着人。

瑄王和太子妃并肩站在高出地面很多的宫殿外,俯视着皇宫里的灯火。

又竹在后面看着,宋令虞和瑄王二人一蓝一黑色的披风,被寒风吹起来,迎风摆动着。

在一片辉煌壮丽五彩斑斓的灯火里,他们如一幅画,美好又般配。

又竹都不忍惊扰了他们。

“你在湛淮晏身边,也不必那么谨慎,委屈了自己,他喜欢你的哥哥,不会为难你的。”瑄王想到太子妃因为这次宫宴而花费的时间和精力,皱着眉头道。

“以后像这样累人的事,能推就推了,你既要伺候瞎了眼生活不能自理的湛淮晏,还要负责宫宴,那么忙,连郑姨娘和哥哥都顾不上了。”

瑄王知道过去宋令凝会给哥哥做很多好吃的,有时候他也能吃到。

还有每到换季,太子妃都会给哥哥做一些新衣服,偶尔也有他的一件。

现在宋令凝分身乏术,再没有给哥哥做过一顿吃的,一件新衣了,都是湛淮晏的错。

宋令虞:“……”

是不是在瑄王的认知里,瞎了眼的湛淮晏什么都做不了,得要她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着?

太子妃点头,想到那晚湛淮晏说得话,便问瑄王,“王爷,两年前的二月份,你有派杀手在太子凯旋回京的路上,刺杀他吗?”

“他说那个时候是本宫救了他,他因此喜欢上了本宫,所以才会不顾一切求娶本宫,但那个时候哥哥生了一场大病,本宫在照顾哥哥不是吗?”

瑄王也有些诧异,低咳了几声才哑着嗓音道:“本王那个时候没有派人刺杀太子。”

“如你所说,你哥哥那个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本王分不出别的精力……”

瑄王记得跟宋令虞相识到现在,十几年里,他们在一起发生的每件事,每个细节。

时隔两年,想到那个时候令虞感染上风寒,高热不退人事不省,瑄王此刻仍然心有余悸,后背冒冷汗。

当时宋崇渊关心的是宋令虞还能不能参加殿试,他就跟宋崇渊吵了一架。

令虞是权倾朝野的丞相的儿子,还有他在,没必要寒窗苦读,非得走科举这条路。

就算令虞是一介白身,他也会重用令虞,让她官途亨通,封侯拜相。

但宋崇渊觉得这样,跟宋令虞靠自己的努力,通过殿试不一样。

宋令虞本应该十六岁三元及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名扬于天下。

要是因为生病错过了,那太可惜了。

瑄王恼怒舅舅太冷血,令虞命悬一线,他却还在想着宋家的名誉。

瑄王还记得当时一向柔顺的宋令凝,发了脾气,让他和宋崇渊滚去外面吵,不能打扰了她的哥哥养病。

瑄王和宋崇渊就真的滚出去继续吵了。

最后瑄王退让了一步,他要违反制度铤而走险,给宋令虞作弊,让宋令虞能三元及第,一朝名满天下。

“你哥哥烧的很严重,一直在说胡话,好像做了一场很可怕的噩梦,在梦里挣扎,痛苦,流泪。”瑄王当时单膝跪在床榻前,握着宋令虞的手,心都要碎了,红了眼不断地安抚宋令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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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虞大概把他当成了梦里的仇人,挣脱着他的手,甩他巴掌,哭着让他滚。

宋令虞歇斯底里,让他去死,她要杀了他。

“后来你哥哥醒了,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噩梦,养了大半个月,很虚弱地参加了殿试,仍然一举中了状元,三元及第,她真的很厉害。”瑄王说到这里,是养成宋令虞的满足感,对宋令虞的爱意再次在胸腔里汹涌,让他疼得面色发白。

太子妃一时没注意到瑄王的状态,“那么如此看来,太子要么是真的有癔症,要么就真的是两年前那个时候救了他的,是林静微,林静微跟本宫还有哥哥,我们三人长得一模一样,太子认错人了。”

“不重要,不管他是找错了人,还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