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达看太子这样子,也不指望太子的吩咐了,干脆还是听太子妃的,带宋令凝出去了。
宋令虞看到自己头顶的气运值被太子吸取走,明白旁人在太子面前,无法冒充小丞相或是太子妃的原因了。
“不管哥哥有什么阴谋,她都失败了,以后也不会成功,太子真的很爱臣妾,任何人都成不了臣妾。”宋令虞把太子的脸拉出来,手指轻抚在太子绯红的眼角上。
那微凉的指尖让太子的眼皮颤了颤,却没躲开,而是抬手压住宋令虞的手,歪着头,蹭了又蹭她的手腕,无比的依赖痴恋。
宋令虞叫来一直跟随的陈太医,重新为太子包扎。
太子伤势加重,趴在小丞相屋子里的外榻上,“阿凝,我们今晚不回去了,就睡在你的闺房吧,孤想睡睡你睡了十几年的床榻……”
“好。”宋令虞和太子一起用了晚膳。
太子现在这样,她都不用费那个心思下慢性毒药。
太子坚定地认为自己的太子妃是大奸臣的五女儿宋令凝,程达还跟在身侧,宋令虞便推着太子去了宋令凝的闺房。
太子没进去之前充满了期待,还有一种宋令虞不明白的、隐秘的兴奋感。
进去后,即便看不见,他也不断地转着脸,还让宋令虞对他描述屋子里的一切器具和摆设。
宋令凝很久没住这里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味道,自己闻不出来,但别人闻得出来。
不过这么长时间,闺房里宋令凝的气息,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然而太子明月般的面容越来越沉寂,没了进来时的欣喜,薄唇崩成一条直线。
他的双手紧攥着轮椅,变得很沉默,在竭力克制着什么。
直到宋令虞把他带到宋令凝的床榻旁,让程达安置他。
宋令虞准备去洗漱。
“滚下去!”太子忽然厉声赶走程达,伸出手抓住宋令虞的手腕,用力把人拽回来,又痛又怒,又委屈地质问宋令虞。
“阿凝,你今天到底要干什么?这根本不是你的闺房,你的风格不是这样的,还有气息,分明跟刚刚林静微身上的一样。”
宋令虞跌坐在太子的大腿上,下巴被太子修长的手指捏住。
她顺着太子心里所想道:“殿下,其实臣妾想给你纳几个姬妾,你既然喜欢臣妾这样的类型,臣妾便想把林静微送到你的榻上。”
“哥哥是想用林静微毒杀你,臣妾只能将计就计,你放心,臣妾不会让林静微害了你,你只把她当成泄欲工具就行。”
宋令虞当然不会把妹妹送到太子的榻上,她只是要太子知道她要给他纳姬妾,往后会陆续地往他榻上送女人。
太子的欲望太强了,她虽然不厌恶跟太子的欢好,却不想被折腾得没了精力。
再者,不让太子太依赖太黏着她了,她一人分饰两角,应付起来才能轻松些。
她服下的绝情蛊不容她纵情欲。
这种蛊本身也让她断了情欲,没了情欲。
还有就是,她不是太子的阿凝。
她被太子当成阿凝来睡,听太子意乱情迷地在她耳畔喊阿凝、那些情话,换成谁都膈应。
太子如坠地狱深渊,扯下眼睛上的红色绸布,热泪滚滚地盯着宋令虞,“阿凝,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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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一个人满足不了太子殿下的欲望,臣妾觉得很累。”宋令虞实话实说。
太子来他的阿凝的闺房这么兴奋,俨然是不顾自己的伤势,克制不了要做些什么了。
她知道这几天太子一直在憋着。
太子的胸膛起伏,差点又急火攻心,深吸一口气后道:“孤欲望强烈,是只对着阿凝你,孤对旁的女子没有任何欲望。”
“阿凝要是觉得累,孤便不要了,孤忍着,憋着,反正过去两年阿凝不在,孤也过来了。”
太子放下宋令虞,不再有一丝的触碰,“孤不会要任何姬妾,你不要再有这种念头,更不能付诸行动真的将女人送到了孤的榻上。”
“阿凝,是你要孤为你守身如玉的,不要孤在娶到你之前有姬妾,碰除了你之外的女子。”
“你说你不愿跟旁的女子共享男人胯下那二两肉,你觉得很脏,要是孤脏了,你就不要孤了。”
宋令虞惊讶太子的阿凝竟然有这种思想,跟林静微一样,难道也是来自后世的穿越者?
太子的阿凝是这样的,宋令虞只能虚情假意,暂时顺着太子,“既然太子殿下心疼臣妾,不会再让臣妾那么累,那臣妾以后都不会再有给殿下纳妾的念头。”
“我们去臣妾的闺房吧。”
太子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宋令虞推着太子到了外面,支走伫立在那里的程达,“霍四姑娘让本宫告诉你,她在夜市的护城河边等着你。”
程达恨不得立刻飞过去,好在太子让他去了。
他行礼退出几步,脚下一点直接用上轻功,飞檐走壁间,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于是,宋令虞身侧都是自己人了,怕太子记路,她就带着太子绕了好几个圈,自己在偌大有六百多个房间的丞相府都有点迷路了,才推着太子去了小丞相的寝卧。
太子的嘴角重新扬了起来。
哪怕是上了榻,他都以为这才是阿凝的闺房,小心翼翼地拉着宋令虞的一点衣袖,“阿凝要和孤分房睡吗?”
“不能。”
“你和孤睡在一个榻上,孤不会抱你亲你,绝不会碰到你的一根头发丝,我们一人盖一床被褥,中间隔得远远的。”
“孤睡觉很安分,绝不越界。”
宋令虞本来不习惯跟男子同榻,太子的雄性气息又太强烈了。
不过半年过去,她渐渐也适应了,只要太子不乱摸乱亲。
二人便躺在了同一个榻上,一人一床被褥,趴着的太子往床外侧挪了又挪,身子都悬空一半了。
帷幔外亮着灯火,不影响睡眠,宋令虞很快睡着了。
太子却睡不着。
他实在是太兴奋了,这是阿凝的闺房啊。
他在阿凝睡了很多年的榻上,身上盖的被褥都是阿凝的。
他在黑暗里,呼吸间全是阿凝的气息。
太子渐渐喘息粗重。
两年前阿凝离开后,他独自一人在那个竹屋里住了很长时间,疯狂地思念着阿凝。
后来他不得不回宫,没过两日又去了那个竹屋。
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个地方了。
它真的像是不存于世的桃花源,随着阿凝的离开,桃花源也从这人世间消失了。
而他,一件阿凝的东西都没有留住,无法睹物思人。
此刻,他在阿凝的闺房里,浑身的血液沸腾着,疯狂流窜,欲望在叫嚣着。
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湛淮晏没敢发出声响,他刚刚答应了阿凝会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