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瑄王在春雨里跪了一夜,握住大奸臣的刀捅向自己

但在阿凝不知道的情况下,他自己总可以吧?

太子闭着眼,眼尾显得越发湿红,额头的青筋跃动着。

他敞开的胸膛覆着一层薄汗,皎皎如明月的脸上是沉迷和失控,无意识地呢喃,“阿凝、阿凝……”

在他身后,宋令虞慢慢睁开了眼。

太子妃嘴角溢出一抹讥讽自嘲,心口的蛊虫竟然在蠢蠢欲动,隐隐作痛。

她会在湛淮晏临死前,告诉湛淮晏她根本不是湛淮晏的阿凝,然后去欣赏湛淮晏的表情,一定,一定很精彩吧?

瑄王确实在找林静微,墨雷来丞相府接宋令凝。

宋令凝本来是要坐马车的,但墨雷说今晚瑄王回了丞相府隔壁的府邸。

宋令凝就往隔壁走,想着瑄王找她应该是要问原文剧情,她如何应对。

她和墨雷走在偌大的庭院里,周围都有灯火,宋令凝却因为分了神,脚被鹅卵石绊了一下。

墨雷跟在宋令凝的后侧方,及时伸出胳膊箍住宋令凝的腰。

宋令凝跌到墨雷的胸膛上,抬起头就对上墨雷那低垂的、灼热的视线,听他在耳畔低沉沙哑地说了一句,“当心。”

宋令凝猛地推开墨雷,站直后完全变了一个人,满脸厌恶嫌弃地抚着自己的衣衫。

而墨雷一时还没察觉到,犹豫了一路,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地从胸口掏出了用手帕包着的东西。

他别开脸没去看林静微,有些结巴,“这个送……送给你。”

林静微瞥了一眼墨雷泛红的耳尖,嘴角恶劣地勾起,接了手帕打开,看到是一支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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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的摊子上随处可见,不要一两银子就能买到的廉价首饰,还想骗出身高门尊贵的她吗?

“你是什么下贱的玩意,就凭你也配?”林静微欣赏着墨雷被侮辱后苍白的脸色,步摇尖锐的一端“刺啦”一下,在墨雷的右脸上划过去。

只是因为墨雷的转头,步摇把墨雷的右颈划出一道很深的血痕。

林静微扔掉步摇,用脚狠狠踩上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这种下贱的玩意竟然敢觊觎王爷的女人?”

“来人,把墨雷拖下去,给本军师剁了他的命根子喂狗!以后看他还敢不敢冒犯本军师!”

林静微院子里有嬷嬷,婢女和四个护院。

他们怕惹火上身,不敢不听林静微的,只得上前去押墨雷,低声在墨雷耳边道:“对不住了墨副统帅,属下派人去通知墨统领和王爷。”

瑄王过来的时候,墨雷已经被绑在了行刑的柱子上。

林静微拿着专用的阉割工具,正吩咐下人扒掉墨雷的裤子。

她要亲自动手。

下人们看着到来的瑄王,连忙跪了下去。

墨云化成一道影子上前,给墨雷松绑。

林静微回头看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一袭玄衣,周身气息可怖犹如鬼魅的瑄王,吞了吞口水。

她惊慌地往后退着,愤怒又委屈道:“是墨雷这个油腻龌龊的屌丝先侵犯我的,他垂涎我的美貌,竟然要强……”

瑄王两步就逼近了林静微,把林静微抵在柱子上,抬起的大手掐在林静微的脖子上,随着眼中越来越赤红嗜血,手下就越收紧、用力。

瑄王这样好像犯病疯癫的状态,让林静微不敢再挑战,脸色涨红,拼尽了力气嘶哑着声音喊:“湛淮玦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其实在原文里不是湛淮晏诛了宋家满门,而是你!”

“正因为这样,宋令虞才会恢复了女……”

林静微话没说完,瑄王的手就松开了。

她“砰”一下摔在地上,抚着自己青紫的脖子,不断地咳嗽,大喘气。

瑄王是知道她只有快要一命呜呼了,才会说实话,所以才对她下手的。

旁人都下去了,林静微被瑄王高大健硕的身躯笼罩在一片阴影里,不敢再耽误,却仍然铤而走险隐瞒了宋令虞的女儿身,“宋令虞做了你的男宠,假意逢迎讨好你,只是为了找你复仇。”

“她和湛淮晏苟合,跟湛淮晏联手杀了你!”

“前几天宋令虞刺了你一刀,肯定是因为她通过某种途径得知了原文剧情。”

“这段时间她都没来找你,她恐怕是背叛了你,已经制定好了复仇计划,还会跟湛淮晏苟合,联手杀了你。”

“湛淮玦,趁着宋令虞现在还不能摆脱你的掌控,你要先下手为强杀了宋令虞,以清君侧,除奸佞之名,诛了大奸臣九族啊……”

春雨下了一整夜,宋令虞起床的时候,太子还没醒。

到了上朝日,她去了另外的房间,换回小丞相的身份,走出丞相府。

宋令虞在主院的长廊上,碰到了要去内阁的宋崇渊。

父子二人便同行。

宋崇渊还是板着脸,瞥了一眼宋令虞单薄瘦削的身躯,“这么冷的天,怎么不披件披风?”

他说着,就解下自己的披风拢到宋令虞身上,示意随从从小丞相屋里,拿一件披风过来。

宋令虞按住披风,来自父亲的温度席卷她身上,“我们年轻人有活力,不像年纪大的,怕冷。”

大奸臣气得,额头青筋暴起,“逆子!你是现在才到叛逆期是不是?”

但春雨飘飘,宋崇渊又转身接了背后随从手里的伞,亲自撑在了儿子头顶。

油纸伞大半都往儿子那边倾,自己一侧肩膀飘了细细的雨丝,墨发微湿。

父子二人在同一伞下,一人身躯沉稳,一人年轻俊秀,在古朴的庭院里行走间衣袂摆动,气质卓然。

随着府门的缓缓打开,宋令虞抬眼,就看到了笔直地跪在春雨中的那抹身躯。

几日不见,瑄王瘦了一大圈,一身玄衣,墨发上还滴着水,一张脸被洗涤得僵硬冷白,显然在雨中跪了一整夜。

他腹部的伤口倒是看不出什么,但视线往下,袍角处是被雨水浸润得颜色浅淡的一滩血水。

宋崇渊和宋令虞顿在大门内,隔着雨幕与瑄王猩红滴水的墨眸对视着。

天色昏暗,岁月无声中,只有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有种缠绵悱恻感。

大奸臣出行为了安全起见,都会带护卫。

这一刻,宋崇渊的目光落在护卫腰间的刀上,手动了动,目眦欲裂中,已然做出了拔刀的动作。

宋令虞身躯挡过去,拦了一下看到仇人就失控的父亲。

但瑄王已经看到了,从地上起身,踉跄着,拖着一身的雨水走到宋崇渊面前。

湛淮玦忽然伸手,拔出了宋崇渊没拔出的刀。

他把刀柄递给宋崇渊,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胸腔、心口。

“舅舅……”湛淮玦唤了一声,身子往前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