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熏香或是皂香,应该是令虞本身的体香,让他的神魂都震颤了。
瑄王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已足够让他借此思念宋令虞。
他便藏进胸口。
墨云走进来,简直没脸看瑄王那样子,低声提醒,“王爷,我们去宴会上吧,恐怕太子要过来一趟。”
瑄王眸色森寒,湛淮晏应该跟他一样,不希望宋令虞现身在春日宴上。
他就不用担心过来的湛淮晏会叫醒宋令虞了,恐怕湛淮晏也会给宋令虞用迷药呢。
瑄王走了出去,让墨风在暗中注意着,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宋令虞出了院子。
而他出现在春日宴上,那些贵女就如同狼看到了肉,都对他扑上来,哪还有宋令虞选妻的份?
今日,他出卖色相牺牲一下自己,能破坏了春日宴,也值了。
*
太子亲自驾临女子的后宅、一个姨娘的院子,这让郑姨娘受宠若惊,连忙带着院子的全部人去迎太子。
太子没让郑姨娘行礼,虚抬了一下胳膊,喊得是岳母。
然后他留了郑姨娘的心腹婢女和自己带的黑三在场,他就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对郑姨娘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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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叫妾身在春日宴上假装见红,陷害当家主母?”郑姨娘听了太子的话后,脸色白了白,生性软弱的她下意识摇了摇头。
太子一身华服,气质尊贵,肩背笔挺端坐,两手放在膝盖上,仪态绝佳,“不是让岳母陷害钱氏,而是揭穿她的罪行。”
“岳母,数月前,是钱氏给宋三小姐打通了各个关节,她的嫡女才能把阿凝推入湖中的,孤想让她们母女二人双倍奉还。”
郑姨娘眼眸一颤,猛地看向太子,“是……”
要不是凝姐儿被宋令怡推入了湖中,凝姐儿就不会被孤魂野鬼占了身子。
过去宋夫人和宋令怡没少害她们母女三人。
“岳母可知钱氏一直在背后扎你们母子/女四人的小人,包括你肚子里的将才儿子,你若是现在不找机会除掉钱氏,难道还留着她们,让她们以后害你的将才儿子吗?”
什么?太子的这话让郑姨娘手脚发凉,原本性子很淡的她,在这一刻被激起了愤怒和恨意。
她善良软弱,不曾有过害人之心,过去那些年一直对主母恭敬有加,可人善被人欺啊!
既然钱氏不仁,那就不要怪她为了自己的儿女,变成一个恶毒狠辣之人了。
她的虞哥儿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往后都是步步凶险,她不能再人淡如菊,要儿子庇护她了。
她已经靠儿子躺赢到现在了。
身为母亲,她应该保护自己的孩子。
就算她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她也应该竭尽所能,为自己的孩子们遮风挡雨!
郑姨娘的目光一下子就变了,不过,她试探着太子,“但是必须在今天吗?今天是虞哥儿选妻的日子,妾身不想破坏了。”
“孤就是要利用今天这样的场合,才能叫钱氏再无翻身的余地,让岳父弃了她这个妻子。”太子垂下眼,面上有一丝抱歉。
“孤也不愿破坏了令虞的选妻宴,就等宴会刚结束的时候,再实施我们的计划。”
但其实,他安排麟儿“冲撞”郑姨娘。
这个时间,他来决定。
郑姨娘心里呵呵,太子和瑄王的心思,虞哥儿已经猜到了,不介意他们搞破坏。
反正虞哥儿的妻子已经内定了霍四小姐。
宋崇渊从内阁回来,直接就到了郑姨娘的院子。
太子听到他的脚步声后,不指望大奸臣给他行礼,他反而弯下腰,对着宋崇渊一拜,“女婿问岳父大人安。”
“看看我们尊贵的太子殿下,现在熟练的样子,真是让本相心疼啊。”大奸臣勾了勾唇,两步走过去扶住要对他行礼的郑姨娘,低声在郑姨娘耳畔问了一句。
“早上本相走后,我们的将才儿子有没有闹你?”
郑姨娘现在能很自然的,把自己的胳膊压在宋崇渊的臂弯里了,唇畔含着笑道:“ta一直都很闹腾,拳打脚踢的,不过妾身没有感觉不适,只有为母亲的满足和幸福感。”
现在她有孕近七个月,孩子的胎动便越来越强烈,比起两个女儿,这个孩子好像有使不完的牛劲。
湛·卑微·淮晏接了一句,“照岳母这么说,孤觉得必定是个儿子,还是将才。”
这话简直太取悦大奸臣了,一向稳如老狗的大奸臣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太子差点脱口而出说得好,有赏。
结果一顿,他脑子没转过来,就变成了,“你和太子妃成亲也有七八个月了,要加把劲了,总不能本相的外孙跟本相的儿子差不多大吧?”
哦,他的第一个孙子,已经比这个儿子大一岁多了。
以后他和郑姨娘生更多的话,岁数都比孙子们小,想想他就很,为老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