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许栀快步绕到屏风后,这时她的声音与表情才带上了一抹惊慌,这是李贤想要看到的神色。
她进了内室,药味更浓。
不太明亮的环境中,他散了发,身体半靠在床榻,手腕上缠着新布。
昏黄的光晕在他略显凌乱的脸上晃动。
现在看到他是真的醒了,她才在心中松出一口气。
她一边蹲下来捡地上的陶片,一边开口不禁埋怨。
“你也真是,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消毒也未必要用这般烈的赵酒,我不是给你带了药,用酒不疼吗?”
“赵酒珍贵,不是用来消毒,而是臣用来喝的。”
赵酒闻名千年,许栀倒不知道他还是个爱酒之人。不过从李贤的语气里,她感受到一些心安。
他好像不需要她刻意找话去解释她那一箭,为何突如其来。
“烧心烧肺。有什么好喝的?”许栀动作自然地从陶壶中倒了一杯热水,递到李贤面前。
李贤眼帘微弱一垂。
许栀顺着这个很是虚弱的眼神看过去,她难得见到他这幅样子,反正是她认为的,重伤之后的常态,张良是那样,李贤也一样,都是躺床上动弹不得。
李贤更要有反差一些,尤其是眼里那股携剑藏针的凌厉被舍去之后,又脱了官袍黑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