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在关风作出这个动作前制止他,为此时来新甚至可以毁灭他。
时来新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但同时又似乎受到启发,虽然他身受的教育、善良的本能在制止这种念头,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案。
身后的灯亮了,将时来新心中的寒意被驱散去一些。
他走进屋内,瑞芬坐在那儿,半边脸肿着,苍白憔悴到了极点。不忍再看下去,他给瑞芬倒了杯热水,去找来药和棉花,来到瑞芬跟前,她沉默着,连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
他尽量放轻手脚,给她清洗脸上的伤,然后涂上药,瑞芬随他摆弄,就是没有任何动静。处理完脸上,接着处理手臂上的,都是擦伤,时来新干来很细致,生怕再触痛面前可怜的女子。
在细心呵护中,瑞芬终恢复了一些生机,她开始流泪,双肩耸动,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沾湿前襟。时来新将她迎入怀中,好让她可以尽情地哭,释放出郁结的情绪。
她哭了许久才勉强止住,人已经筋疲力尽,在抽噎中进入的梦乡。时来新把她抱回床上,盖上被子,在一旁静静守着。
黑暗中的小镇如经过一番躁动后的发泄,彻底蔫萎下来,难以入眠的人毕竟是少数。不知谁进入别人的梦中,别人又装点了谁的梦。
第二天依然是晴天。瑞芬醒过来,睁开眼就见到了时来新,他歪在小沙发上睡觉,睡得还挺沉。阳光进入房间,将窗户上的格子烙在了他宽厚的肩膀上。
见到他,瑞芬内心宁定了许多,昨天发生的事情在心头仍隐隐作痛,但总算走了过来。事实上昨天在她崩溃的、觉得生不如死的那段时间,因为见到外面那个山一般的背影,才算找回一点生存的勇气。
她不想再在原地发呆,想找些事做,便爬起来下床,不料时来新睡得很轻,她一动便已知醒,揉揉眼睛关切地看向她。
“你回床上睡会儿,我给你做早餐。”瑞芬表面上还算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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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些事情有利于舒缓情绪,时来新也没有阻止她,况且也实在是饿了,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没吃过一点东西,条件反射下,肚子竟发出“咕”的一声响,动静很大,让瑞芬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多了丝暖意,心灵的伤口似乎再度被疗愈了一些。
瑞芬下厨煮了面条,两人分坐在餐桌旁,瑞芬其实并没有胃口,但在时来新的关注下还是勉强吃了一点。
吃好后,时来新从兜里拿出得自卫红嫂的那支手机,摆到桌面上,说:“手机在这,你不用再担心那些照片。”
瑞芬略有些迟疑地拿起手机,按亮,点开相册,看到那些照片时她的泪水像开了闸,闭上眼睛泣不成声。过了一会儿,她猛地起身,把凳子碰倒在地也不管,奔进里间,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锤子,把手机扔到地上,砰砰砰砸个粉碎,边砸边放声大哭,直到累了,直到手机里的每个零件都看不见原样才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