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默,她说:“那是他们咎由自取的,我只是推波助澜罢了。”
“仅仅如此?”肖辞说这话的时候,随手拨弄了一下她额前压乱的发丝,眼皮淡然垂下,显出几分洞悉一切的平静,“我看你是唯恐王府还不够乱。”
他问:“趁我没来之前,又偷偷摸摸添了多少把火?”
这一刻,男子的声音淡淡的,可落在颜衿耳中,一字一句灼热无比。
她别开脸,声音结巴:“没……没有……我怎么敢?”
不知为何,本想故意戏弄她的肖辞,看见她有些心虚的反应,莫名慌了一瞬:“怎么了?”
“啊?”颜衿话语一顿,不知该如何开口,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跳过这个话茬,“没怎么……”
“我只是在想你不是还在当值吗?突然擅离职守,恐怕会落人话柄。”
她抬眼:“以前的你,从不会这样做,你是不是也有事瞒着我?”
“我还当是什么呢?”肖辞重重弹了一下她额头,语气很是平静,和素日没有任何区别,“要是连自己夫人都护不了,我还当什么官?”
“既然来了,就别胡思乱想了。”肖辞一手握起她的手,一手落在门把上,“别怕,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只会站在你这边。”
他的声音清浅,落入耳中,如细雨绵绵,颜衿的目光不经意停在男子握住门把的指间。
他实在是太敏锐了。
可是今日,这份敏锐有些不妥,仿佛有什么已经不由她掌控。
还没等她想明白,身旁传来一句令她无比心安的话语。
“官场上,真真假假的话不知凡几,处的位置越高,听到的阿谀奉承也就越多。”
“但唯有你,哪怕说的是假话,我也愿意信。”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从外往里打开。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原先二人咬耳朵的话语,里头的人自是一个字也没听见。
但最后一句,肖辞的声音刻意提高了好几度,大到哪怕隔了一扇门,都能听到一清二楚。
赵沅越想越按捺不住内心的愠怒,“腾”的一下子越过人群走了出来。
余光瞥到二人紧紧交缠在一起的双手,狠狠咬牙道:“大庭广众之下,夫人还是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毕竟你不要名声,大人还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