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疯子依旧蹲在墙头,一脸玩味道:“许大人不必使那激将法,我马疯子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论武艺我们自然是不如许大人,但论计谋许大人可未必在行!敢问许大人加了蒙汗药的酒滋味如何?”
许开山暗道不妙,顿时觉得脚下发软,手上的长枪也端不稳了。
马疯子又道:“今夜哥几个有的是时间陪许大人,且看大人能撑到几时!”
许开山心里焦急万分,明知马疯子等人在等蒙汗药药力发作却无可奈何,穿过前厅便是后院,府中女眷都在那里,若此时逃走,以马疯子的行事风格后果可想而知!
许开山正思忖着应对之策,却见众黑衣人各自从腰间取下一条带爪钩的长绳向自己投掷而来。许开山想要拔脚后退,却觉得小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数条爪钩瞬间在许开山身上缠绕开来。
龙遇浅水,虎落平阳。众黑衣人合力将许开山困住,墙头上的马疯子突然施展轻功冲向院子内的许开山,乌黑色的长刀瞬间没入许开山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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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开山低头看了看长刀,又抬头看了眼身前的马疯子。
只见马疯子咬着牙关又将刀向前捅了几寸,缓缓道:“许大人放心去吧,黄泉路上走慢些,我保证你一家老小很快就会追上你!”
上元节夜,许府燃起了熊熊大火,府内喊杀声、叫嚷声传遍了整条街。
街上很快便空无一人,家家户户紧闭大门安静得出奇,只有许府里传出嘈杂地吼声,好像整条街只有这一户人家似的。
没人知道大火烧了多久,街坊四邻都躲在家里瑟瑟发抖,许府隔壁两户人家整夜都在祈祷大火不要蔓延到自家。
清晨时分天蒙蒙亮,大家才陆陆续续打开大门,几个胆大的汉子慢慢推开许宅大门,映入眼帘地是横七竖八摆在前院地几十具尸体和大火燃烧后满院的断壁残垣。
官兵姗姗来迟,衙门帮着收殓了几十具尸体,顺便也收走了许家祖宅。
几个月时间一转眼过去,匪患依旧猖獗,县城也变得越来越不安全,土匪们已经不满足于在城外蹲点等候些过往散客,时不时溜进城内抢劫富户。许宅的房契地契都已转为衙门所有,只留下院内倒塌的房梁和门扇。
这天正值晌午,三三两两的行人衬托的街上格外冷清,突然三匹快马自城门口处冲入城中,为首的黑马上面跨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虽无表情却满脸戾气。
再仔细看时,却见马后面还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孩童,孩童一身锦衣被地面刮的破烂不堪,头发披散开遮住了脸庞,让人看不清模样和年纪。
三匹快马在城中飞驰而过,很快便来到许家老宅门前,为首的中年男人拉缰停马,目光穿过老宅已无门扇的大门向里面望了望,突地将手中的马鞭一甩,在空中发出一声响亮的鞭鸣。
似是被鞭鸣声惊到,马后拖着的孩童缓缓动了一下,发出一道微弱的声音。
中年男人扭头看了看,又转身对着周围过往的行人道:“老少爷们们,在下鹿鸣山脚下猎户,前几日碰到这位小兄弟,说是常山许家的公子,因外出贪玩迷了路,今日特地带许公子来许府认认门,不知道列位可认得他?”
围观众人嗡的一下炸开了锅,仔细看去才发现虽然孩童的脸被披散的头发遮住,但衣着身板都像极了许家长子许经年。
正在众人窃窃私语之时,中年男人跨步下马,来到孩童身前,蹲下身用手将孩童的下巴托起,众人这才看清孩童的脸,可不就是许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