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担忧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娘怎知他还肯施以援手?”
江夫人道:“一来当年兄弟二人感情极好,这些年虽无来往,但心中定有牵挂;二来这邓铭极重义气,想来不会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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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起身道:“无论如何总要试上一试,哪怕有一分希望也不能放弃,明日一早,孩儿便去南镇抚司寻他。”
江夫人叹息道:“没想到有一天,我夫妻二人竟真求到他头上,不知你爹知道了作何感想。”
第二日上午,江离早早来到南镇抚司门口。
上值时辰未到,只有两个缇骑站在门口,二人见她生得好看,言谈举止不似寻常百姓,便命她在旁边稍候。
不多时,一个中年男人从街角走来,一名缇骑忙小步上前,低声在男人一侧耳语几句。
那男人静静听完,再看向姑娘时眼中便多了几分惆怅。
几日碰壁,江离自然也知道求人的难处,忙上前几步行礼道:“江离见过邓叔叔。”
邓铭忙伸手将她扶住道:“世侄女不必多礼,今日来寻我多半是为了你爹的是吧?”
江离求道:“这几日能走的关系都走了,实在是没法子才来寻邓叔叔。”
邓铭叹息道:“我与你爹虽多年不曾来往,但旧日情分仍在,这几日也曾设法打听。”
江离急道:“可有消息?”
邓铭摇头道:“人虽是锦衣卫抓的,但旨意出自宫中,有人说是因南郊刺杀一事,有人说是因三千营擅自入京一事,反正无论哪一桩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江离哀求道:“世叔可有法子救父亲出来?无论花多少钱我都尽力去筹!”
邓铭满脸愧疚道:“南镇抚司千户不过五品,在京城官场连只小鱼小虾都算不上,前几日我跑了几处关系,皆如石沉大海,连朵水花都没溅起来。”
江离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事已至此,当真是山穷水尽,只好辞别邓铭离去。
晌午时分,少女回到家中,推开院门便看到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母亲,想到半日奔波又一无所获,不禁难过万分。
二月一过,细叶乍出,随风飘摇,有燕子飞上屋梢,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远处天蓝云淡,日光和煦,照得人浑身暖洋洋。
江夫人无暇欣赏这幅早春美景图,满脸期待看向女儿。
江离实在无法开口,只好摇摇头取出一个瓷瓶交给江夫人。
妇人好奇问道:“这是何物?”
“毒药。“”少女叹了口气回答:“那日锦衣卫百户曾说,待父亲被定罪,家眷便要卖入教坊司,离儿宁死不入贱籍。”
江夫人拍着大腿哭道:“咱家是做了什么孽哟!”
江离闻言心头一酸,也跟着哭了起来。
母女二人正哭作一团,忽听门外喊声响起:“可是江伯文大人宅邸?”
江离心中一惊,听那声音颇为耳熟,忙将院门打开,果然是邓铭。
男人满头大汗站在外面,显然是急匆匆步行赶来,见少女开门便小声道:“你走后我思来想去,倒寻到一条法子,只是成与不成还要凭些运气。”
江离大喜道:“世叔进门喝盏茶再说。”
“瓜田李下,你爹不在,我就不进门了。”邓铭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