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某人再与她碰一下酒壶,一壶酒快要见底。
“不过哪日那人打你那一掌倒是有几分不死不灭的意味在内了。”
白晓笠再度侧目。
“你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她有些手痒了,她那借助人体惯性的剑法,一直没有好的对手与她切磋。
掌柜的武功太高,几招便能制住她。
伙计们武功又太低,三个人加在一起都拦不住她。
“呵。”
轻笑一声,耿某人摇摇头。
“高,低,只看你如何定义,说起来,那个傻子还是你的熟人。”
两张面具扔了过来,白晓笠接过,用手轻抚上边的纹路。
一张是哎呀咧嘴,一张是咧嘴大笑。
“二狗子,他过得可好?”
“好,好的不得了,在一个大户人家里当管家。”
二狗子都能当管家了?这荡寇也当真是个有趣的人。
白晓笠轻笑一声,戴起了咧嘴大笑的恶鬼面具。
“原本有三张,还有一张,不露声色,略显锋芒。”
知道她看不清,耿某人给她描绘了那张面具。
“可惜被一个老和尚给抢去了。”
“老和尚?”
“是啊,怪人,身穿如乞丐,偏偏还是个和尚,武功又高的厉害,跟我斗了几招摸走了一张面具。”
“不知耿兄可愿与我切磋一番?”
耿某人轻笑出声。
“毒女,我落榜了,感情也出了问题,如今只想一个人躲起来喝喝小酒。”
白晓笠沉默了。
“似你这般,也会求之不得?”
“求而不得,才是人生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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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某人苦笑一声。
“在别人眼里,我不过一介落魄书生,整日吃不饱穿不暖,那姑娘不愿跟着我也在情理之中。”
这话,让白晓笠回忆起了与娟书琴分开之时从她口中说出的话。
吃不饱,穿不暖。
原来是这样吗?
细细回想,整日带着她露宿山林,她本就是一教圣女,也在情理之中。
“唉!”
耿某人的叹息声惊醒了她。
“为何叹气?”
与他碰一下酒壶,饮下最后一口酒。
“美人在侧,却只想着另一个美人,岂不可惜?”
白晓笠失笑。
“我也算美人?”
“自然,美丑只在心中,不在外表。”
耿某人侧目望她一眼。
“你别说,扎起来头发,倒是有几分美人模样了,你也该多打扮打扮,别像个疯子一样。”
白晓笠被这一番话逗得笑个不停。
“公子说话,当真有趣。”
“那小丫头等了你很久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耿某人起身,望了望身后。
白晓笠转过头,模糊间小小的人影跑了过来。
“你去哪里?”
“鸠占鹊巢,鹊住树上,这叫山人自有妙计。”
“毒女,人的一生,路还很长,莫要轻言放弃,你我就此分别,他日江湖再会。”
一抱拳,耿某人轻笑一声。
“不妨换个生活方式,好好看一看这世间美景,莫要被仇恨遮蔽了眼界,待你痊愈之时,期待与你的切磋。”
话音一落,脚步一点地面,就此高高跃起离去。
只是听声音,也明白,自己的轻功远不如他。
“姐姐,人也会飞吗?”
“丫头,人怎会飞?”
将陈素的身子甩在背后,白晓笠高高跃起,跃下矮山。
背后的陈素吱哇乱叫不停,白晓笠却没了烦闷的感觉。
也许,是该换一种生活,即便她也不知还能活多久,也不该放弃这时不时出现在身边的美好。
几日后,小小的矮山之下,立起了一块牌坊。
无名小村。
“姐姐,为何叫无名小村?”
“姐姐的家乡,就叫无名小村。”
陈素跟在她的身边,望向她的背影。
及腰的白发随风乱舞,咧嘴大笑的恶鬼笑的张扬。
无名小村,再度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
这次,她不再是那个旁观者,她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她切身的参与到了其中。
加上她自己,不过五户人家,磨合期却是很长。
村子里没有男人,多是妇人和不懂事的小孩子。
她曾问起自己想要保住的那个孩子,陈蓉儿告诉她,几人带着她逃出火海之时,那男孩子已经倒在她的身边断了气。
至于那个疯女人,被她左手两指刺穿了脖子,当时众人都吓坏了。
除了她和刘奶奶,剩下的三户人家都在背后言她是个怪物。
白晓笠沉默。
陈素说她会救人,到头来,她还是只会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