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她害我!”裴天茗惴惴不安,像抓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住霍茯苓的衣角,“我问她是谁,她没跟我说她是沈家三小姐,我以为她是礼堂的佣人,所以才……”
沈铭修眸底一沉,挺拔的身体挡住后面的黎兮,打断他,冷冷开口:“所以才调戏她,对吗?”
黎小姐的马甲之一少校叶锦年上过战场,什么场面没见过?枪林弹雨都不带怕的,能让裴天茗一个弱鸡纨绔给调戏了?
可她哭得好伤心。
哪怕沈铭修明知是演戏,他依然想抡起袖子,狠狠给裴天茗几个拳头,让这混蛋东西住进ICU。
但多年的教养不允许他这么做。
“裴大少爷,即便你不知道她是沈家三小姐,你误以为她是佣人,那佣人就能由你随意调戏吗?”沈时安不急不缓的说着,语调有股散漫劲,每个字掷地有声,“佣人也是人,他们只是干的活累点忙点,拿的工资少一点,不像我们生来便拥有丰沃的资源。”
“华国没有种姓制度,这里不是古印度,入我沈家的门,便受我沈家庇佑,就算你今日调戏的是一名佣人,沈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说到后面,沈影帝琥珀色的眸子像折射了数道冷芒,沉静又锐利,刺得裴天茗两腿发颤。
才几年不见,沈时安的气势为何比他父亲还具压迫感?
生来矜贵慵懒,就像他在《云中锦书》里饰演的少年帝王,看人看物自带睥睨天下的气场。
裴天茗双目无神,恍惚了一下。
沈时安变了,变化真大,褪尽少年的青涩,看似斯文无害,皮囊下却隐藏着密密麻麻的刀锋,说他是站在娱乐圈顶端的王者也不为过。
自己还妄想让沈家难堪。
沈家怎会难堪?
单单看一眼沈时安,他便什么勇气都没了。
我利用已有的势力扳倒对手,满足野心,有什么错?
人不都想往上爬吗?
京圈豪门想尽一切办法,追逐三大世家的脚步,他也是这样,他想超过沈时安。
同样的起点,分裂出两条道路,一条向上通往天堂,沿途有掌声喝彩;一条向下通往地狱,伴随着无尽的唾弃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