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这各地粮价不一,尤其是南北差异极大,所需铜钱自然是天差地别。至于其他的,为臣也实是看不破了。”陈太傅也不敢明说,这得罪人的事他也只能点到为止。
“那照陈太傅这么说,你是觉得那批粮草是被换成现钱,再去北面买了一批价低的回来不成。既然如此,那批粮船为何会从那泉州过来?”新帝心想这陈老滑头,今天你也休想含糊过去。
“官家,那粮草或是如此这般操作吧!至于这粮船线路,为臣对这河务也是不甚了了。”陈太傅也只能避重就轻,含糊道。
新帝看他那架势,只怕再逼也逼不出什么了,只得挥手让他回班。
娄相对陈太傅今日这一番操作也甚是着恼。如今看来那王知府是彻底保不住了。
运粮不利,延误军情,隐瞒不报,倒还能保住他那条命,最多革职查办。可陈太傅话里话外与那北边挂上了关系,只怕得被判个斩立决不可。
“娄相,既然是以粮谋私,得那价差。那为何粮船自泉州返回呢?可是泉州市舶司出了问题?”官家这一番话彻底把娄相惊到了,果然是不出所料,新帝这是疑上了泉州市舶司,看来那边也得大动荡了不可。
“官家,这泉州提举市舶司使可是您当日任命的,这才就任不足半年,或是业务不熟练所至。”娄相劝阻道。
他也心知那位提举倒是一刚正之人,但学不会同流合污,必得被拉下马。
如今他这么一劝,新帝反而生疑,到时他荐人过去一查,将那些事往那提举头上一推,就此风平浪静。
“既如此那便着人去泉州一查,看看到底是哪出了问题。娄相以为如何?”新帝问询道。
“官家英明,此事必得托一稳重之人督办不可。”娄相应答道,同时在脑中过了一遍朝中众臣。看来得选一个让新帝明面上驳不了的。
“娄相,寡人记得那赵鼎如今也该从潮州起程了吧!他为人方正,嫉恶如仇,正可以督办此事。”新帝开口道。
娄相只得应声同意,那赵鼎去泉州,事情可不会如他所愿进行。到时真是个大动荡,动的可能会是他的人。看来下朝后得快马告知那边收敛下手脚不可。
“至于那王知府,先行押解回望京受审吧。”新帝决断道,同时看向下首跪着的光禄大夫王则端道,“至于你,官降三级,去金陵府任知府吧!毕竟爱卿可是说要整顿族风,正可以回金陵府一并处理了。”
“谢官家开恩。”王则端忙磕头谢恩。
新帝接着说道,“当日那几位帮那位王知府辨解的,也一并出列吧。”
从队列中走出几位官员,跪在御前。
新帝沉思片刻后,说道,“至于你们几位,在家闭门思过三月,罚俸一年,以观后效。”
众官员忙叩谢皇恩。
娄相见他这一系官员今日又被贬,又被罚,风头不好。这和谈一事还是先缓缓吧,毕竟到时朝堂之上恐怕无人应和,他也独木难成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