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娄相放那厮在此间留守,本意是让他联系伪齐和金国,但如今看他那态度,谁知那厮现下孝忠的倒底是谁!这回要不是他过来,还真不知道那厮私底下竟干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问他又真假掺半,如今想核查他的话也来不及了。
那娄管事是越想越是心慌,这陈太傅怕是存着心要搂巢打兔子,让他们自己先乱起来,出差出错。而自家少主子看着面精其实就是个糊涂蛋,这几年官路上顺顺当当,可是娄相扶上去的,倒是让他志高意满了。
就这么听陈太傅的一吩咐,脑子里也不会好好转转,怕是那头已是乱成一锅粥了,这事本就该和稀泥,听了就过就行了。
他在这着急上火的,而那头娄副使干的也确定不是个事,指挥不当,言语含糊不清,所托非人。为了显示对新投靠过来的校尉的重视,将这事交由兵痞子来办,怎能不惊起一滩鸥鹭。
陈太傅已然听到帐外传来阵阵呼喝声,便吩咐幕僚出外看看,至于这位娄管事自然还得多留上那么一会。
不过就是在帐内扯闲篇,话家常,这事由陈太傅做起来也确实违和。
不多时那幕僚就回了帐子,在陈太傅耳边轻声低语。
那隐隐几个字眼,什么娄副使,什么歹人之类的,让娄管事听得越发心惊。
他也就不客套了,忙躬身向陈太傅告辞,但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陈太傅,您老今日的教诲小人必定铭记心中,日日警醒。您看这夜已深,外面还那么吵吵嚷嚷的,想来是我家少主子经验浅,要不还是由小的出外看看?”
“不妨事,本官年纪大了觉也少了,刚听了幕僚回话,也委实好奇,一起去瞧瞧吧!”陈太傅说完,一掀帐门便出了去,那娄管事也只能随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