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务实而超脱的表达,一种强大的为民思想震撼了张二锤,如此境界,着实让人瞻望咨嗟感慨万千!
“朱兄思想觉悟、政治情怀可真高,随口便是深刻见地。”张二锤不由得对朱二伸出了大拇指。“不过我觉得,韦善良这种人,在不在位都是弊大于利的。即便如今还有他在主事,山猪县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朱二蓦地抬眼望着张二锤,目光炯炯有神,似乎在用力体味着张二锤话里的意思。忽而刮起了一股风,地面上摇荡着窗外投进来的树影,不禁让人神意露骨而又恍惚。
“都是因为朝廷制度问题。”朱二锐气尽消,又喝起了酒。“稗政害人不浅呐!早已该黜陟无用官僚,清荡朝野,以洗浮腐劣质之弊。县令尤其与百姓接近,不能不认真选择。”
“朱兄的思想非常正规,心眼之高实在令人佩服!”
“当然,纵分身原野,草席裹尸,亦所甘心!只是,没些大动筋骨的改革,天下怕是始终难以清明。”
张二锤未谙世事般看着朱二一副富埒王侯、又心怀天下的模样,越发吃惊。此刻再度想起香珍楼门前听到的微服出行,不由得瞪大好奇的眼睛抛出了心中的疑惑——
“朱兄如此贵气逼人,莫非是从朝中出来暗访的高官?”
朱二闻言却只沉默不语,摊开了折扇,微笑着摇摇头。
“噢!对,高官之子!”张二锤忽然醒悟,几乎发出一惊呼。
朱二一愕,更是半真半假地诙谐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又荒唐的痴语。
“张兄莫太玄乎了,天下事天下人皆可管得,谁都应该有一份监抚之务,有一颗仰裨圣政、黜邪进善之心。我可并非如你所想的朝野上班族,更没有位高权重,我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周围游荡的普通闲散人士罢了。”
“但观你年纪轻轻,想法便如何老成,这显然是贵戚权门才有的气质。”张二锤盛赞之中忽又透露出了另一种意味的惊讶。“难道,你是首富私生子?”
“你越猜越浮夸,再这样,我可要对你的智商另眼看待了,张兄。”朱二始终是一副郎朗的神情。
“哈哈,普通人便普通人罢!起码,你还是个有钱的普通人,而我只是个落魄的杀猪佬,甚至连钱袋都已让人给摸去了,已成了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