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舒夜眨了眨眼。
“嗯……公爷,您大可不必这么纡尊屈贵、忍尤攘诟、屈心抑志、自我牺牲的。”她咬文嚼字地使用了最高级的形容词来表达她对周敏静的嘲讽。
“你嘲讽我?——怎么,凭你的身份,你还真痴心妄想觉得可以做正夫人不成么?”
“不不不,小人怎么敢啊,小人不是这个意思。既然您明知道我贪财、粗俗、不登大雅之堂,那就把我的功绩全部换算成黄金,我做个金缕衣穿在身上也好让四九城外的平民百姓过过眼瘾,何必执着要赏我什么虚无缥缈的名分呢?
小主,
既然您这么高贵、荣耀、纤尘不染,你给了我多少呢?
一两黄金。
一两黄金嘛,搁外头也不算少——南都的妓院里买个人,荒年年轻的大姑娘论斤卖,十两银子价格公道,够家里吃半年了。
但听您说的,又是屈尊纡贵,又是弹冠相庆,又是世袭的荣宠血脉的荣耀,又是痴心妄想做公爵夫人——太吓人了,小人怎么敢呢?
您要是可惜这一两金子,我还给你就是了。剩下的71块是我该得的,我可没多拿。”
她拉过他的手,把金子塞进他手掌里,仿佛是在打赏。
“你和杨昶啊,你们、都一个样。哎,可惜了了,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好人呢。”
她离开了。周敏静愣在了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韩偃有点尴尬,问他们说什么,她很轻松地调侃着道:“公爷可惜那一两金子,跟我要回去了。”
韩偃道:“你看上去没怎么不高兴啊?”
“剩下的不是还归我吗?”戈舒夜高高兴兴地抱着怀里的布口袋,盛金子的,打算卷细软跑了。
“仔细想想,你可是丢了一个……公爵,一个国公府啊。”韩偃道,“不后悔?”
戈舒夜道:“嗯——也不是第一次丢,上一次那个卖了一百金。他比那个还便宜二十九两呢。再多丢几个,我说不定也给自己封个‘藏金王’当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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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昌公主府。
“恭喜公主娘娘!”从宫里跟出来的陪嫁何婆子道,“小姐家的两个公子都有出息,大公子跟着姑爷在巢湖,没想到二公子更加一鸣惊人,一战就封侯列相啦!这颖国公府一开,不知道多少王公贵族的小姐要求您啦!”
平昌公主笑道:“他母亲不在身边,这两个外孙内堂里的事,还是得本宫来打算。敏学尚了郡主,敏静就更不能落了下风,省的叫别人说我偏心大外孙,冷落了小的。”
何婆子道:“只是那日,二公子领来的那民间姑娘,说要给侧夫人的名分……”
平昌公主道:“收个房里人,不算大事,能生养就好;小孩子